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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匆匆人生過客

人生一輩子,如同氣候季節春夏秋冬。青少年像是春天,朝氣蓬勃,蒸蒸日上;青壯年恰似夏秋,播種收獲,成果累累;晚年時光猶如深秋隆冬,深居簡出,安享休閑……如今的我,正走在“秋冬”路途上……

我一生的路子,基本上是平坦的,但也經曆了不少波折。

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期,在上海複旦大學新聞係深造後,分配到國務院對外文化聯絡委員會,從事文化外交工作。但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運動,中斷了外事業務,到“五七幹校”當農民,接受“再教育”……走進社會之初,又到延安參加“四清”運動,在延河邊上寶塔山下的城關大隊打磨鍛煉了一年時光,當了一回“延安幹部”……數年後,七十年代初期,重新安排工作,到國家體育委員會的《新體育》雜誌社當記者編輯。期間,由於“政治運動”需要,被借調到“體委”政治部,在“莊則棟辦公室”做簡報工作。因政見不同,退出“莊辦”後,又被下放到國家體委“五七幹校”。這一年,正是中國最動蕩的1976年,毛澤東主席和周恩來總理等領袖人物相繼辭世、唐山大地震、“四人幫”垮台……屈指算來,大學畢業後十數年間寶貴的青春年華,卻居然都在“動蕩”中流失了!

痛哉!美好的青春歲月。

1977年初,總算走上了正規的工作崗位,才較為穩定地在《新體育》雜誌做幾年文字工作,采寫發表了百多位名運動員名教練等人物通訊。

1978年春天三月份一個陰沉的下午,在《北京文學》編輯部巧遇作家理由,我代表《新體育》雜誌社約請理由,並到豐台區文化館商定借調理由前往南京采寫欒菊傑,成篇《揚眉劍出鞘》,於6月份在《新體育》和《人民日報》同時首發。之後,新華社轉發,全國各地大小報紙幾乎全都刊登。一夜之間,此文成為名篇,理由成為名家。

1979年9月15日,我也在《人民日報》大地副刊上發表了《重任在肩》的短篇報告文學處女作。從此,走上報告文學創作之路。

1981年秋天,作為中國體育代表團隨團記者,赴日本參加“排球世界杯”大賽采訪,親曆了中國女排首次奪得“世界杯”冠軍過程。在日本“轉戰”一個多月,回國後,即調國家安全部,參與《時代的報告》雜誌(此雜誌實為安全部編製,對外借用《人民日報》名譽)改組工作。一年後,此雜誌改名為《報告文學》。先後出任雜誌社編輯組長、編輯部主任、常務副主編。當時,報告文學創作方興未艾,極受廣大讀者歡迎。此雜誌最高發行量竟達20萬份左右。這對今天的文學刊物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事。

《報告文學》停刊後,我調到中國作家協會,兩年後,又調到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1998年在《中國藝術報》退休。新舊世紀交接之際,湖北長江文藝出版社把他們的刊物《當代作家》改名為《報告文學》,在北京辦了不到十年,也停辦了。2009年10月,我應邀創辦了《中國報告文學》,一年九個月後,也因無法掌控保證刊物質量,故毅然撤出……

1992年,在中國作家協會期間,與同仁們一起主持創建成立了中國報告文學學會,一直負責“學會”日常工作,得到了許多鍛煉。

幾次“政治運動”,變故了我幾次人生路……不然,我也許是外交人員,也許是……

從上世紀七十年代末至今的三十多年來,工作之餘,我一直堅持業餘創作,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期間,幾乎每年平均創作發表二三十萬字報告文學作品……至退休前,先後結集出版了二十六部報告文學集、散文集等,約六七百萬字。

回顧這一生的業餘文學創作,幾十年如一日,飛快閃過,少了許多享受,多了許多辛勞。

上世紀九十年代後期以來,大部分時間做“學會”的組織工作,也因年歲已高,文學創作漸漸減少,隻是偶爾寫點小文章,如散文隨筆、作品評點。當然,也應約采寫發表過近二十篇短篇報告文學。前段時間,抽空用心對近十多年來的作品,作了一些過濾,篩選出那些自己稍覺滿意的作品,集結成這一本晚年之作《深·秋》。

嗚呼!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步入社會,工作做事近五十年,彈指一揮間。人生苦短,匆匆而逝,如同過客。人生如能再來一次,一定不能空拋歲月,一定要有魯迅的精神,把無謂流失的時光,注入更有意義的生命……這應是許多有追求的年暮者的心願?!

珍愛生命吧!朋友們。

在這裏,要感謝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作家出版社社長何建明先生安排出版我的《深·秋》這本集子;感謝責任編輯李亞梓先生精心編輯這本集子,才能使這個“秋冬之果”與讀者們、朋友們見麵,一起分享我的辛勞與喜悅。

謝謝所有關注我的同仁、朋友和讀者們。

傅溪鵬

——2011年8月於北京書香園古泉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