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墓地,就隻剩她。
胡小滿坐在台階上,撫這光滑冰冷的石碑發呆,其實她隔不了幾天就要過來看看,心裏的那份傷感卻沒隨著時間流逝。
今天是奶奶死去的三周年,突然很想很想她。
這種想念她說不出來,小滿細細感受著,望向天邊的雲卷雲舒,覺得這世間一切靜好,唯獨少了幾個人,多了許多的遺憾。
肩膀上突然一沉,她側頭,看到肩上的披風,還有那雙熟悉的手。
——是驚蟄。
他總會冷不丁的出現,帶來一件擋風衣裳,或是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吃的。
“你怎麼又回來了,”小滿依舊坐著,頭靠在石碑上,懶懶的,沒有在站起來的打算。
驚蟄在她腿邊的位置半蹲下,看著她,眼睛是黑沉沉的深似海,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來。
他略低的聲線道:“不知道你要待多久,就送披風過來,省的在著了風寒。最近有按時吃藥嗎?”
自打兩年前她帶病耗盡精神力後身體就時好時壞,藥石不斷,驚蟄尋遍名醫卻也沒能將她治好。
胡小滿認真的點點頭:“有你這個副將盯著,我哪敢不按時吃藥啊。不用擔心我,你把精力多放在娉婷身上,那是你未來妻子,你應該多關心她,別整天就是軍營裏那點破事兒,連關心老婆這種事兒都還要我教你。”不自覺就帶上訓誡的口吻。
驚蟄接手楚大將軍的職責,早就榮升為副將了,軍營兩三萬大老爺們,破事兒多,軍務也繁雜,他有限的時間一半兒都用在給她尋醫問藥上了。
聞言,他習以為常的眸底暗光沉了沉,表情又些冷的道:“她又跟你抱怨什麼了?”
胡小滿睜開眼睛斜睨著他,道:“你的妻子都要找外人抱怨的話,可見你做的不稱職。”
驚蟄討饒的笑笑:“你這份兒偏向她的心,能分我一半兒,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你這麼大的塊頭,用的著別人偏心嗎?”胡小滿與他開起了玩笑,說著扶著石碑站起來,驚蟄便伸出雙臂在一邊護著,她病時總是強撐,在你覺的她很好時,突然就會暈倒,驚蟄從來都沒辦法放心她一個人待著。
“行了,行了,走吧,”胡小滿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灰塵,朝著外走,邊走邊道:“等會商量一下你們的婚期,也該成親了。”
走了幾步才發現驚蟄沒跟上來,胡小滿回頭,明銳的察覺到這人不太高興。
她沒問,不緊不慢的揣著手往山下走。
很快,驚蟄跟了上來。
她舊話重提:“兩年前你就答應過娉婷,奶奶的喪期過了之後會與她成親,你別讓她再等下去了,更不要在意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怎麼說,他們就是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