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臻娘的屋子,我頓覺神清氣爽,來的時候那些碾壓柳纖纖人格展現我個人魅力的招式都沒派上用場,這麼輕易就把事情解決了!
我真是個福星!
又想到來一次青樓不易,不如到處參觀參觀。
我幾乎又要唱出小曲了,我這人一得意就愛瞎哼哼,陳奕迅,梁靜茹什麼都有。
這時我看見前方的景像,我的呼吸都要頓住了,連同呼吸一起停住的還有我的心跳。
就在我的正前方,我看見劉亦庭左擁右抱酒氣熏天的朝我這邊走來,姑娘們媚眼含情,劉亦庭帥氣是很帥氣的。
明明是很香豔的景色,可是為什麼我能看見他眼裏有巨大漩渦般的悲慟,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份悲慟正漸漸化為寂滅。
到最後會是真正的心如死灰。
唯有落荒而逃。
看來這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癡情的劉亦庭了,隻會有為情所傷而遊戲人生的劉亦庭。
隻是我不知道,這世間的劉亦庭,唯獨最不缺的,就是癡情。
我趕緊順著原路返回到三樓,這時正是客人多的時候,隻有臻娘住的方向略微清淨,我想著大不了再打擾臻娘一會兒,過一時半刻再下去,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誰知臻娘並不在房中,這時我聽見門外有響動,遠處是一個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嘴裏長喚一聲,“妙臻。”
不知為何我聽見這個人的聲音有些發自內心害怕,不知道是不是怕見到劉亦庭嚇得躲上癮了,我鬼使神差的快步走到臻娘打開暗室的書架前邊,東摸摸西摸摸,終於讓我發現一個花瓶是底部是定住不動的,我握住旋轉了一下。
暗室的門果然開了,我進到裏麵,尋著記憶臻娘好像關門的時候也是用的同樣的機關,便伸出手轉了一下花瓶趕緊收回手,門果然關上了。
這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般,不過片刻。
暗室裏漆黑一片,怪不得臻娘開著門找東西,這裏麵不掌燈真的伸手不見五指。
那男人推門進來了,聽聲音找了一圈不見人就獨自坐在椅子上飲茶。
過了一會兒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從暗門右側三寸有一個光縫,在外邊看著應該是木器家具的正常夾縫,不會料到這裏麵是中空的。
我目測了一下四周不過方寸之地,細長方形,長約兩丈,寬不過兩尺,應是與隔壁房間的夾縫,靠著裏側擺放著三個摞在一起的大箱籠,上邊緊挨堆著七八個小匣子。
難為我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裏三不靠的跪坐在暗門前。
此時我又聽見推門的聲音,是臻娘。
“去二樓交代些事,就聽下頭的侍女說你來了。”
“哦?這樓裏什麼事還需你親自過問?”那男人聲音很穩,有種低啞的魅力,此時用戲謔的口吻,聽起來仍然頗具威嚴,就是那種不需要把語速放慢,不需要高聲,與生俱來的傲慢。
“一個小丫頭的瑣事罷了。”
“又是什麼樣的小丫頭竟累得我的妙臻勞神呢?”傲慢男繼續追問。
“是本朝天家的兒媳婦,我自然要幫上一幫。”
“秀女?”
“瞎想什麼,是端王府的新婦。”
臻娘說的是我,原來剛才她是去找柳纖纖了。我心裏一陣內疚,她這樣幫我,我卻偷雞摸狗的躲在這裏偷聽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