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直到此時冷墨寒的心裏依舊秉持著“沈小念代表懺悔,是原罪。而沈念之則是代表愛情,是救贖”的信念,但是他同時也知道,隻要沈小念願意敞開心扉向他解釋,冷墨寒想,自己一定絲毫不介意慢慢用救贖去淡化原罪。可是,沈小念從來沒問過他就直接定了他的死罪。

想到這兒,冷墨寒又覺得喉嚨開始癢,可是他卻不是很想咳嗽。咳嗽就像他對沈小念的愛,隻要不壓抑,就會水漫金山,濃烈到他後悔的時候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可是,精明如冷墨寒此時卻也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咳嗽和愛情,是人們這一生中最不可能壓抑得住的兩件事情。

悶悶地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冷墨寒起身,走到剛才那支被他扔得老遠的萬寶路鋼筆所在的地方,撿起來,吹了吹,又繼續走回辦公桌前,對著文件上開始有條不紊地筆畫了起來。

這昂貴的鋼筆就是有它昂貴的理由。看,就連被冷墨寒這麼粗暴地扔到地上之後,撿起來依舊還可以繼續寫。

溫北霖就是在冷墨寒簽文件簽到手都要無力的時候來的。照例,溫北霖是在張漾敲過門之後,問完冷墨寒的意見才放行進來的。

“冷總,好久不見。”一進門,溫北霖便笑著和冷墨寒打招呼。

冷墨寒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放下鋼筆之後,起身,率先便走到辦公室專門會客的沙發上坐下。對溫北霖的態度遠遠沒有上一次所見時候的熱情。雖然在外人眼中,冷墨寒展露出來的那一點點的熱情根本就算不上熱情。

溫北霖笑容一僵,但是,在他想到自己今天為什麼而來之後,他又重新揚起了笑臉,邊向冷墨寒的方向走近,邊開口問道:“冷總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身體還沒有好完全吧……這樣說來,倒是我來得不是時候了。”

“我的身體不礙事,勞煩溫總的掛念。”冷墨寒依舊是之前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而且,溫總這次來的目的不會隻是來關心我的身體吧,所以,希望溫總有事情能夠直說,畢竟我大病初愈,還有很多工作正在等著我。”

刻意忽略掉冷墨寒的態度,溫北霖在坐定到沙發上之後,便直截了當地開口道:“冷總也是爽快人。雖然我不知道冷總對我的態度為何和之前大不相同,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是厚顏無恥地希望冷總能夠祝我一臂之力。”

“哦?說來聽聽?”冷墨寒裝作毫不知道的樣子裝模作樣地問道。

“想必冷總一定知道最近關於溫周的事情正在各大媒體中鬧得沸沸揚揚……”溫北霖或許真以為冷墨寒毫不知情,於是又將最近發生在周莉莉身上的事情又和冷墨寒大致地解釋了一遍。

娛樂老板不愧是娛樂老板,從他口裏得到的解釋和從張漾口中得到的解釋,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一個是升級前,一個是升級後。

最後,將事情經過說完了的溫北霖出聲總結,道:“……這件事情完全不用去調查,絕對是白雅思做的!”

冷墨寒臉上沒有太多的驚訝:“所以溫總這次來,是想讓我為你做些什麼?”

“我想讓溫總加快對付白氏的計劃。”溫北霖開口,目露陰狠地說道,“我要讓白家也常常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滋味。”

溫北霖說這句話的時候,冷墨寒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他先前不吃驚是因為,他以為溫北霖這次過來找他,是為了讓他幫溫周擺平輿論的事情。可沒想到……原來在溫北霖心愛女人的麵前,他的家族仇恨依舊占據了上風。

想到溫北霖的絕情,冷墨寒又心不由身地想到沈小念。想到沈小念的絕情,冷墨寒便在心裏狠狠罵道:沈小念你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碰上我這麼好的男人,並且還能被我這麼好的男人給惦念上……你肯定是上輩子拯救過銀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