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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沙莎執意要去母親住過的地方再看看,看了一圈之後,回到家的時候就躺下了。
這一躺就是好幾天。
廖沙莎發了幾天高燒後終於退燒了,當然,幾天不吃不喝,人也瘦了一圈,整個人看上去幹巴巴地沒有什麼精神。
廖沙莎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便文西正坐在自己的床前支著肘子打瞌睡。
“媽媽——”廖沙莎眼神朦朧,嗓子裏幹渴難耐,啞著聲音叫了一句。
這一句瞌睡朦朧的把文西給驚醒了,她睜開眼,似醒非醒的時候聽到這句後,她心裏一滯,趕緊答應著,隨即溫和地說道,“醒了?”
實際上,剛才廖沙莎真的是把文西看成了自己的母親,清醒過來的時候話一出口,再想起母親信裏的囑咐,心裏無聲歎息一下,於是也就將錯就錯了。
這幾天,唐成寒忙於工作,蜜月回來後千頭萬緒的工作等著他去梳理,對傭人又不放心的文西,這幾天確實是為了廖沙莎不眠不休,剛才困地厲害這才打了個盹而已,一句“媽媽”叫得文西心裏暖烘烘的,百感交集。
一時間,文西坐在床邊給削著一個蘋果,一邊柔聲地和廖沙莎說著什麼,兩個人真的像是母女倆一般。
廖仲予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提起的心也一下鬆了下來,剛才聽到傭人說女兒醒來,他趕緊過來,“沙莎,好些了嗎?”
“爸爸,坐吧,”廖沙莎一邊吃著被文西切成小塊的蘋果,一邊說。
恰好傭人過來說樓下有電話找文西,於是,文西把手裏的蘋果遞給廖仲予,“你來吧。我去去就來。”
文西下樓後,廖沙莎的目光一下黯淡下來,癟癟嘴淚水一下子又流了出來,“爸爸,我想媽媽……”
廖仲予看著女兒憔悴的模樣,也是一陣心疼,“爸爸知道,但人死不能複生,你媽媽那麼疼你,你活得好,她才高興……”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話隻得用這老套的話來安慰女兒。
“爸爸,成寒什麼時候回來?”廖沙莎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裏正是自己在廖家的閨房,看來唐成寒確實沒有時間照顧自己,失落地問道。
“他最近為了公司的事情非常忙,到農曆年底了,公司的事情非常多,過幾天要開集團的聯歡會議…….”
看著女兒臉上明顯的失望,他趕緊補充道,“成寒一天打幾個電話問你的情況,這幾日,也多虧了你文西阿姨,她都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個囫圇覺了,一直守著你……”
廖沙莎頓時睜大眼。
“你文西阿姨說得好,以前以為有你媽媽,你有個照應;如果你媽媽不在了,她就是你的媽媽……”廖仲予盡量把這個話說得自然和隨意,以免激起廖沙莎的情緒。
廖沙莎垂眸在被子上畫了幾個圈後,低低道,“剛才,我已經叫她媽媽了……”
而此刻辦公室裏的唐成寒老是走神,腦海裏人影變換,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一會是佟紫眉皺著眉頭說,“我們永遠也不可能了。”
一會是廖沙莎哭泣著說,“你不要離開我,我什麼都沒有了。”
一會又是田嵐淚水漣漣,“我人反正都是你的了,你看著辦吧。”
……
來回這麼過電影的功夫,唐成寒覺得腦袋都快要炸了。
他將手上的鋼筆一扔,霍然起身,抄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