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沙文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以前聽簡簡說過的姐姐就是田恬啊,隨之,腦海裏很多以前的疑問也隨之解開來。
怪不得她不讓自己告訴田恬她住在那裏,看來一是不打算長住,二來也是怕田恬知道。
菜上來後,兩個人吃著,氣氛因為佟紫眉的話題有些微妙,也有些沉悶。
還是廖沙文打破了沉默,“佟小姐看來是個堅強的人。”
“是的,”田恬抬眸,“說實話,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後來自從爸爸去後,要是沒有眉姨,我也不會有今天。”
廖沙文深以為然,依他和佟紫眉相處不算長的時間來說,他覺得田恬說得沒錯,這個女人是個會設身處地為別人考慮的人。對眼前這個身世可憐的女孩子他更多的是抱以同情,而對那個縈繞腦際揮之不去的倔強身影卻是由衷的慨歎。
“那你的弟弟?”
“嗯,簡簡很懂事的,”田恬抬眸,唇角含了微笑,“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很想爸爸,爸爸卻不在了……”
田恬搖搖頭,隨即回過神來,熱情招呼道,“廖總,別光談我家的事情啊,你快吃。”
廖沙文微微點頭,心裏卻早已神遊太虛。
她之前說的孩子的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原來是因為不在了。
而且,她竟然隻比她的繼女大了不到十歲;那她的男人,算起來怎麼也得大她一旬不止,憑她的條件,她又怎麼會選擇這樣的男人?
她能考入著名學府Q大,又是當年的學校明星,證明實力不差,後來卻銷聲匿跡,再然後就是嫁給一個大她很多的男人,還有一個年齡相差不大的繼女,男人去世後,又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直到現在,而且她的名字也改了……
天!這是怎麼樣的生活軌跡!
廖沙文吃著田恬用公筷給他夾過來的美味牛蛙,卻是食之無味。
他吃了一會,這才問道,“你家那兒要拆遷了,那你們打算搬哪兒去住?”
田恬抿抿沾滿辣椒油的紅唇,“眉姨已經找好了,剛打電話來了,就在建業小區。”
“哦……”廖沙文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到底還是要搬走。
“什麼時候搬呢?家裏都收拾好了嗎?”他問。
“還沒有呢,”一說到這個,田恬就有些憤憤,“我家都成釘子戶了。”
“釘子戶?”廖沙文抬頭,不解地問道。
“嗬嗬,因為家裏要拆遷了,千裏迢迢來了我的姑姑,把家裏搞得一團糟。”田恬揀了一筷子魚放進嘴裏,抱怨道。
“你的姑姑?”廖沙文有些好奇,他忽然想起那天簡簡說的“被趕出來”,心裏一動。
“是啊,都多少年不來往了,這次拆遷回來就是為了分錢的,賴在這裏不走了,每天胡攪蠻纏,家裏弄得是雞飛狗跳,受不了啊,這不,眉姨才著急找房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