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要帶走的東西,鬱千旖,不,應該說,從今天開始,她就是宮千旖了。錯位了20年的人生,從今天開始,回歸了正軌。
“小姐,你……”看著她長大的李嬸看著她拖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揉了揉眼睛,將一雙滄桑的眼睛揉的通紅。
千旖笑了笑,扯過幾張紙巾,遞給這個給予了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的女人。“沒事的,李嬸,我占用了她二十年的人生,是我虧欠了她。”
“唉,話雖如此,可是這也不是你願意的啊。更何況,聽說姓宮的那戶人家,男的好賭成癮,女的軟弱無知,嬌生慣養了這麼多年的你,這過去,可怎麼過啊!”
“沒事兒的,李嬸。您別忘了,我可是練過的。”
“練過什麼呀練過,女孩子家家的,在那樣的家庭,簡直就是活受罪。”
“可是,千千她,已經忍受了二十年,並且是替我忍受了二十年。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鬱家人,不是他們對不起我。”握著李嬸的手,千旖安撫的拍了兩下。
李嬸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聲音中已經帶了哽咽。“可是李嬸真的舍不得你啊!”
“若是以後,我來了京城,一定會約李嬸見麵的。快把眼淚擦一擦,我好像聽到車子的聲音了。”這是個莊園,能聽到車的聲音隻能說是爸爸媽媽,不對,千旖苦笑一下,不能說是爸爸媽媽了,應該稱他們為叔叔阿姨了。
“我先回房了,這個時候我真不忍心看。”李嬸胡亂擦了幾下臉,急匆匆的離開了。
李嬸走後,整個別墅突然間空了下來。屋外,蟬鳴聲陣陣,叫的人心裏煩躁的很。高跟鞋的聲音踏踏踏的傳入耳中,間或混雜著幾聲男女的聲音。
千旖會心一笑。高跟鞋必然是鬱媽媽了,說起來,喊了這麼多年的媽媽突然讓她改口叫阿姨,她良心也過不去。
“哢嚓。”
“爸,媽,歡迎回家。”這是女兒最後一次,對你們說歡迎回家了。
“什麼爸媽,老子才是你爸。”男人粗鄙的聲音傳入耳中,千旖不過微微瞥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跟著鬱父鬱母進來的,還有一個與她年齡相仿,黑黑瘦瘦的女孩兒。“千千,歡迎回家。”
“老子和你說話呢,聾了還是啞了?怎麼?不想認老子,我告訴你,今天他們將這死丫頭帶回來了,你也得跟著老子回去。”
“你閉嘴,千千千旖我們都要。”鬱母將兩個女孩拉到一旁,對著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說到。
“宮先生,我們不是說好了,你們來看千旖一眼就走嗎?怎麼出爾反爾?”鬱父問。“宮太太,您不說句話?”
千旖看著那個被鬱父叫做宮太太的女人。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滄桑與風霜,眼角隱約還能看到一片淤青。
“我……”她囁嚅著,雙手揪著衣角,欲言又止,也沒有看她。
“鬱先生,你是有錢人不假。可當初抱錯了孩子是你們,錯不在我。總不能你得了兩個女兒,我一個也沒有吧!”他的麵相看起來並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可是說出口的話卻不怎麼好聽。
“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話呢?”鬱父鬱母都是書香門第,即便鬱父現在投入了商海之中,可是對於罵街這種事情還是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