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人相視一眼,李晏倫輕咳一聲說:“我的婚禮……是中式的。”
嚴韻舟悠然道:“我的是西式的。”
“中西結合不是更好嗎?”李家珍說道。
“咳……伴郎伴娘不夠用。”李晏倫隨便扯了個理由搪塞。
龐淑敏還想在說些什麼,被李國康製止了,“孩子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結婚的事咱們隻是做個參謀提個意見,主導按他們的意思,孩子們高興就成。”
李晏倫和嚴韻舟不再說話,隻是心有靈犀地碰了碰杯,喝下一杯酒。
徐清妤撇撇嘴,一起結婚多好,人多熱鬧,以後每年還能一起過周年。
唐詩伊因為中途被嚴韻舟冷清的眼眸瞄了一眼,當時瞬間就蔫了下去,再也不敢多話,她還記得她欠他一個解釋的。
婚禮什麼的,他喜歡就好。
哭唧唧,沒人權!
兩家人吃過午飯休息了一會兒,下午三四點鍾出發去了墓園祭奠已逝的長輩。
對於這方麵的禮節,李家還是很注重在意的。
李家珍夫婦在最前麵,與他們並排的是李國康夫婦,四位年輕人在後麵。
每人的手中都抱有一束蘭花。
等前麵的四位退到一邊後,嚴韻舟作為哥哥先李晏倫一步拉過身側的唐詩伊上前,兩個人彎身將手中的花放到那四束花旁邊,他的語氣是極少的溫柔:“外公外婆新年好,我來看你們了。今年帶了你們一直念叨的外孫媳婦來看你們,你們可以對我放心了。”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以後我不會一個人,也許不久,還可以帶你們的曾外孫來看你們。”
唐詩伊側頭就看到他寡淡的目光裏滿是柔情,而眼底,卻被一層悲傷籠罩,她緊了緊他們交握的手,嚴韻舟嘴角噙著笑低頭看她,她回應給他一抹安心的笑。
等嚴韻舟和唐詩伊也退到一邊後,李晏倫才不緊不慢地牽著徐清妤的手走到墓碑前,兩個人先是將花束恭敬地放在墓碑前,對著老人的墓碑鞠了躬,隨後李晏倫才故作輕鬆地慢慢開口:“爺爺奶奶,新年快樂哦!”
“你們最放心不下的晏倫再過幾天就要結婚了,你們也會很高興吧?我和哥哥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說到這裏有點失落,喃喃道:“如果你們能親眼看到就好了。”
徐清妤從他站到這裏的那一刻就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此時聽到他語氣中竟然隱隱帶著些後悔,不禁蹙眉,她拉了拉他衣袖,安撫他說:“爺爺奶奶會看到的。”
李晏倫有點牽強地笑了一下,但願吧。
他側頭對旁邊的六個人說:“爸媽,姑姑姑父,還有哥和詩伊,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再和清妤在這裏待會兒。”
除了唐詩伊,其他五個人心照不宣,李國康暗自歎氣,龐淑敏也隻是說了一句:天冷,別呆太晚。
他淡笑,“知道。”
徐清妤笑著說:“你們放心吧,我陪著他。”
隻有一臉懵逼的唐詩伊被嚴韻舟拉走時還時不時回頭張望,李晏倫這個樣子,很奇怪。
她晃了晃嚴韻舟的胳膊,“李晏倫怎麼了啊?”
嚴韻舟停下腳步打量她,“你很在意?”
唐詩伊剛想說他是我老搭檔和好哥們我當然在意啊,結果一對上他那雙探究的目光立馬就慫了。
她嗬嗬笑著打哈哈,“怎麼能!我在意的隻有你啊。”
嚴韻舟好心情地輕笑了一下,“想知道?”
她的頭如搗蒜般不停地點,唐詩伊正期待地等著他的話,誰知這廝卻來了一句:“你先給我解釋清你求著他叫他哥哥的事,我就告訴你。”
唐詩伊:╮(╯_╰)╭手動再見,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李晏倫和徐清妤手拉手站在墓碑前,兩個人誰都沒說話,一時間安靜地出奇。
他不說,她就不問。
有些事,逼不得。
除非他自願想告訴她一切,不然,就算問出來,他的心結還是打不開。
徐清妤大約能猜到,這兩位老人對他來說,很重要,不是一般的重要。
他或許,錯過了什麼,抑或,做錯了什麼。
徐清妤無聲地轉身站到他麵前,抬手環住他精瘦的腰,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最後貼到他的左胸處,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
急促而紊亂,毫無節奏和規律可言。
她想給他溫暖,於是更緊的擁抱他。
不用言語,而是用肢體動作直接表達她想說的話。
良久,久到她都數不清他的心跳到底是多少了,他才遲鈍地慢慢回摟住她,哽咽著在她頭頂輕聲呢喃:“清妤,我好難受,心裏好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wendy誒呀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11-29 18:01:01 【比心】【比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