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段陽光燦爛的歲月,又成了最初的那名追風少年,重新奔跑追逐在綠茵場上讓我心神澎湃。
猴子司職我們這邊的中後衛,他腳下技術非常細膩,簡直到了教科書般的水準。他的一切動作都很基礎,絕沒有任何花哨動作,但是讓人覺得非常穩定。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猴子就屬於內功極其深厚的人,他沒有任何功夫,僅憑深如大海般的基本功就能傲視群雄,他就是一個把掃地練了五十年終於悟出掃把神功的掃地僧,真正達到了以力破巧的境界。
而對麵的核心大偉則截然不同,他長的虎背熊腰,踢起球來卻是瀟灑寫意。他這份瀟灑同樣也不來源於他有多少花式動作,而是對球的控製上,球在他腳下就像一個聽話的精靈一般,而球場則是他的舞台。大偉踢起球來似乎就忘記了一切,隻是專注的享受著足球,甚至是玩弄著足球。
在大偉眼裏,所有人都是菜雞,他狂放不羈,而且確實有狂放不羈的實力,他在場上就像醉酒的詩仙李白,肆意狂笑,戲弄著每一個對手甚至隊友,整場比賽在他眼裏就是他肆意揮灑才華的地方。
我從一上場就感受到了這兩種截然不同風格的對撞。猴子是嚴謹認真,一絲不苟,決勝於方寸之間,而大偉則是瀟灑狂放,不拘小節,縱情於天地四方。
猴子給我傳的每一次球都特別的精準,而他跑的每一個位置都仿佛計算機設計好的一樣精準,他就是最高效率的機器人,我知道他隻是打一些簡單的二過一,二過二,撞牆配合,但是這些配合隻要打好了,在對手眼裏就成了行雲流水的進攻,哪怕你能預測下一步,也根本追不上節奏。
我們這邊其他三個人也很厲害,特別是有一個非洲留學生,看膚色應該是埃塞爾比亞來的,他也是屬於猴子那派風格的人,踢球一板一眼,卻十分高效。
我原本對自己的技術很有自信,結果發現這些人都專業的很,心裏暗暗的對這個學校的足球水平感到驚訝。
我們這邊的嚴謹派足球很快就通過一次配合進了球,這是由猴子從後場發起的一次進攻。
他傳給中路接應的非洲留學生,我從邊路插上,他作勢要分邊,突然把球一拉,轉向了另一邊已經插上來的隊友。
那隊友接球的同時,我默契的從右路向中路跑,假裝穿插中衛身後,把邊路的防守隊員帶到中間來,而我離開後留下的邊路空檔已經被留學生看到。
留學生迅速的轉移到邊路,出現在我留下的空擋出,另一邊正在持球的隊友很快發現了他,一個斜傳給留學生,留學生在邊路完全空了,穩健的一腳精準傳中,被早已守候到中路的我輕鬆打進。
“喲,可以嘛。”大偉撇撇嘴,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我不能理解他剛剛丟球,哪裏來的自信。
然後他們發球,比賽重新開始,大偉跑到球場中央,吼了一聲:“把球給我!”
他的隊友把球交給了大偉,大偉接到球,一腳把球踩住,對著我們這邊五個人鉤了鉤小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