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
男人微微眯著眼睛靠在石壁上,沒有回答她。
明若愚狠狠閉了閉眼睛,不知道是因為緊張害怕,還是因為身體裏的感覺越發難受明顯,她捏住匕首的時候都在顫抖。
“若若,隻是手臂上的一顆子彈,取出來而已,你在怕什麼?”
傅以承忽然睜開眼睛,臉色在微弱的光線下,忽然多了幾分沉靜而妖冶的冷色,莫名地讓明若愚冷靜了下來。
她死死咬著唇,一手握住匕首,一手又死死地握住自己發抖的手,緩緩地伸手將匕首遞到拉住的火光上去炙烤。
半晌,又收了回來,抬眼看向傅以承。
“這裏條件有限,沒有消毒的東西。子彈出來之後,我會盡量將是傷口處理好。”
說完,她死死咬著唇,瞪著眼睛,用雙手緊緊握住匕首,逼到了傅以承的傷口。刀尖抵著模糊的血肉,卻停了下來。
一隻修長的手忽然伸了過來,猝不及防地壓上了明若愚的手,她尖叫一聲,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多的反應,匕首已經在巨大的力道之下,狠狠剜進了皮肉裏。
一聲悶哼,在明若愚的耳邊陡然響了起來。
傅以承一手狠狠按住明若愚的手,強迫著她繼續動作,一邊緊緊繃著臉,向後靠在石壁上。眉頭緊皺,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掉了下來。
沒有麻藥的情況下,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知道從肉裏剜子彈,到底有多疼。
明若愚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傅以承隱忍的表情,逼著她一咬牙,手狠狠往下用力。
啪。
一顆子彈被剜了出來,被匕首用力往上一彈,瞬間打落在身邊的石壁上。
明若愚快速抬頭看了眼傅以承。
沒有消毒,她隻能用最快的速度,最清潔的方式,幫他把傷口包紮起來。
做完一切,她閉上眼睛用力吐出一口氣,手指發顫地抬頭看向傅以承。說話的時候,似乎都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
“現在感覺如何?還疼嗎?”
還沒等傅以承回答,她就手一鬆,頓時癱向地麵,手裏的匕首跟著落了地。
啪。
傅以承猛地抬眼,周身似乎冷風忽起,一躍起身,伸手將明若愚一把抱進了懷裏。
“若若,怎麼了?”
傅以承這才發現明若愚的不對勁。
從進來開始,他就覺得她的臉色不對勁。剛開始,也隻是以為她是因為忽然遭遇這樣的事情緊張害怕,所以才忽略了。
現在看來,儼然不是一回事。
明若愚靠在傅以承的懷裏,身體裏那種冰火兩重天,一會兒冰河一會兒大火的感覺,不斷地拉扯著,讓她難受忍受。
某種窒息的感覺,也伴著這種感覺的加劇,越發明顯。
她張開嘴巴,像是一條瀕臨死亡的魚兒一般,艱難地呼吸著,一邊艱難發聲。
“我覺得很難受......”
“很熱......也很冷......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阿承,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