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承抿唇,又抬頭問了司陸一聲。
“消息準確嗎?”
司陸這才收回了自己吊兒郎當的笑容,一臉嚴肅地點點頭。
“其實當年那件事,不過都是容赫一手策劃,自導自演罷了。先是上演了為了保護太太刺傷了別人的戲碼,隨後雖然是進了牢,判刑之後,他就直接消失了。”
司陸抬頭看向傅以承,暗自猜測。
“傅少,如果我們的推斷沒錯。容赫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他是容家養子,當年坐牢著,就秘密消失了五年。我想,他大約是為了想在自己消失的時間裏,在感情上捆綁太太。”
說到這兒,司陸倒是最先笑了起來。
“他可能在潛意識裏,自以為是地覺得,他和太太青梅竹馬,太太是喜歡他的。但他高估了自己,更沒料到,太太最後會跟你走到了一起。”
“我想,這才是他想要針對你,報複你的原因吧。”
傅以承眉目暗沉,眸光上像是覆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良久,他抬手拿起文件,打開自己身側一個抽屜,放到了最下麵,又抬頭冷聲吩咐司陸。
“去查,看看他的真實身份,看看他這五年裏,都做了什麼?”
“好的,傅少。”
......
從醫院出來,明若愚直接打車,去了市中心一處高檔的辦公樓前。
即便和傅以承的婚姻,幾乎要耗盡了她所有的心力。
但有件事情,她卻一直放在心裏,一刻都沒忘。
那就是弟弟遠臣的死。
她想要在自己離開傅以承之前,將唯一一樁心事解決掉。
雖然傅以承答應過她,會幫她將真相查清楚。
但遠臣是她的弟弟,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傅以承身上。
如今,更加不會。
這些天,她用了很多方式和手段,終於找到了能夠自己帶來一線希望的人。
在北色,哪個豪門沒點黑暗的事兒,哪個上流社會裏,沒點查不出來的真相?
而有個男人,就是專門做這種事情的。
他叫戎欽。
而且據她所致,經手戎欽私底下調查的案子,百分之九十,都得到了真相。
北色有人愛他,更多人恨他。
明若愚比誰都清楚,即便她知道弟弟遠臣不是意外死亡。可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沒有一點線索,沒人會因為她的一個猜測,就會主動去調查。
她唯有靠自己。
到了地方,明若愚直接進了大堂,按了13層的電梯,一路上了頂樓。
辦公室很大,很多人都在工作,奔波,看起來,和平常的辦公環境沒什麼兩樣。
前台看到她,笑著客氣地問了聲。
“您好,請問您找誰?”
明若愚抿了抿唇,輕輕說了句,“我找戎欽。”
對方聞言臉色大變,臉上溫和的笑容頓時變成了淩厲的審視,刻意壓著聲音低聲問道。
“有預約嗎?戎先生答應見你了嗎?”
那眼睛裏,甚至點點浮現著一絲絲的殺意。
明若愚知道。
做他們這行,隨時都要防著別人來報複。而她不懂道行,貿然過來,自然討不好什麼好果子吃。但她還是咬了咬唇,握著拳頭說道。
“沒有。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請戎先生幫忙。”
前台的姑娘直起身體,抬手朝著角落裏揮揮手,立刻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將她架起,轉身就往外頭走。
“抱歉小姐,這裏沒有你要找的戎欽,你請回吧。”
明若愚撲騰著雙手雙腳,奮力地在男人的手裏掙紮,臉都白了。
“拜托!我不是什麼壞人。我隻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女孩子,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請戎欽先生幫我調查。我說的是真的!”
她比誰都清楚。
戎欽從來隻給上流社會那些有名人士,有權有勢有名望的人服務,一般的人,他肯本就看不到眼裏。
到了門邊,她忽然死死地攀住了門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量和勇氣,出口就喊。
“是傅以承讓我來的!”
話音落,前台的姑娘和架著她的男人同時一愣,所有人都在用一種諱莫如深的眼神看著她。
明若愚瞬間就後悔了。
她暗怪自己,怎麼能在不知道對方和傅以承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就將自己和傅以承拉到了一條線上?
萬一.....
前台的姑娘眯著眼睛,繃著聲音問了句。
“你說,是傅以承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