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明若愚的手一抖,手機瞬間摔在地板上,碎了。
她瞪大了雙眼,瞳孔劇烈收縮著,一臉不可思議地震驚表情,整個人都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要了她第一次的那個男人,是容赫?
這怎麼可能?!
不會的!!!
......
淩晨一點。
傅以承踩著夜色裏厚重的氣息,沿著小區幹淨平整的十字路,一路踱步走了回來。
距離他和蘇蘭渝見過麵,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
沒人知道他在這段時間,去了哪兒?又做了什麼?
男人單手插袋,穩步走到大門口,抬手按了密碼,從口袋裏摸出鑰匙準備開門。
驀地一擰眉,腦袋了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頓時收回了手。
片刻,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打了個熟悉的號碼出去。
“阿諫,是我。有空嗎?出來喝一杯。”
掛了電話,他往後退開身體,眯著眼睛抬頭看了眼二樓某個還亮著燈光的窗口,眸色暗沉。半晌又幽幽地收回視線,轉身朝著車庫緩步走去。
這一夜,又是未歸。
......
手機碎了。
蘇蘭渝最後留給自己的那句話,卻像是魔咒一般,緊緊地盤旋在明若愚的腦海裏。
至此,她終於明白。
傅以承介意的,不是她的第一次,也不是在他之前,她究竟有過多少個男人。而是他以為,她心裏的那個男人,是容赫,不是他。
他甚至什麼都不知道,就在心裏認定,她在和他結婚的同時,心裏還惦記著容赫。
但她的第一次給了容赫,卻是她始終不能接受的。
腦海裏像是有跟斷了的弦子,怎麼都接不上,那些混亂的畫麵,最終和容赫的臉撞在一起的時候,甚至讓明若愚心裏,無聲地竄出了幾分愣生生的寒意。
不會的,絕對絕對不會是容赫!
怎麼能是容赫?
如果是,那她和傅以承的婚姻,豈不是真的就要這麼走到盡頭了?
突兀的電話鈴聲,驟然在客廳裏響了起來。
明若愚被愣生生地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從床上跳了起來。
宋嫂比她還早反應過來,急匆匆下樓,沒一會兒就聽到樓下傳來宋嫂用力喊著明若愚的聲音,“太太?太太你睡了嗎?有你的越洋電話!”
是牧箐。
明若愚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下床披了衣服,急匆匆下樓。
宋嫂將電話地給她,就轉身走了。
明若愚接過電話,剛“喂”了聲,那段牧箐尖銳的氣急敗壞的聲音,就頓時傳了過來。
“你丫的怎麼回事?發短信不回,發郵件不理,給你打個電話,你丫居然還給我關機?”
聽到熟悉的連珠炮的聲音,明若愚心裏的那點情緒,像是忽然間就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一般,喉頭一緊,委屈的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
“阿箐......”
那邊的牧箐立刻一頓,立馬感覺到了明若愚的不對勁,當即收了聲,放緩了聲音輕聲問道。
“怎麼了?你哭什麼?是不是傅以承那個家夥又欺負你了?若若,我早就跟你說過的。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你一定會被他吃的死死的,欺負到死的。”
明若愚握著電話,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一顆掉了下來,砸落在地板上。
好半晌,她才吸著鼻子哭著說道。
“阿箐,他沒有欺負我。隻是我們可能......要離婚了。”
話音落,那邊立刻傳來了牧箐抽氣的聲音。
“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
淩晨兩點。
爵夜。
偌大的包廂裏,隻有傅以承和封諫兩個男人。
燈光昏暗,兩個男人各自斜靠在一側的沙發裏,大半個身體都隱沒在黑暗裏,讓他們看不清楚彼此的臉。
唯有跟前的茶幾上,擺滿了空了的酒瓶子,空氣裏漂浮著濃烈的酒精味道。
好久。
傅以承微微起身,將手裏空了的酒瓶子抬手扔在桌子上,沾染了點點酒氣的俊臉,卻顯得越發沉鬱暗沉。他轉臉看向角落的封諫,問出了今晚上的第一句話。
“阿諫,如果她失去耐心。我想著這一次,她一定會跟我提出離婚的。你說呢?”
封諫笑,臉上都是了然的篤定。
“我覺得不會。”
傅以承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笑了起來,半晌,拿著酒杯跟封諫碰了碰,有些自嘲地扯唇。
“如果我們要離婚,你覺得我親愛的傅太太,會開口跟我要什麼?”
封諫仰頭喝下最後一口酒,眯著眼睛看向對麵的傅以承,嘴角都是高深莫測的笑容。
“我想,她會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