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悅咬牙切齒般,狠狠地跺了跺腳。
“媽,她一定是想要把我們之前做過的事情告訴傅以承。如果她說了,我們以後在北色的日子,要怎麼過?傅以承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蘇蘭渝冷笑一聲,雙手環胸,好以整暇地看向走廊盡頭,一個微妙的計劃緩緩在腦海裏成了形。半晌,她勾起絕美的唇角,緩緩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來,笑了。
“放心,我不會讓她如意的。當初我還會看在我兒子遠臣的份兒上,對她手下留情。但是現在,我的兒子沒了,這一切,我都要算在她的頭上!”
......
明若愚還是回了傅以承的公寓。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偌大一個北色城,除了傅以承這裏,她居然沒有一處可以安身的地方。
她知道傅以承不會回來。
可洗了澡,她還是穿著單薄的睡衣坐在沙發下的地毯上,默默地看著玄關處大門的地方,期望今晚傅以承能夠回來,他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談一談。
可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傅以承還是沒有出現。
明若愚趴在冰涼的茶幾上,漸漸地合上了眼睛。
她太累太累了。
從知道傅以承“得病失蹤”,到現在,已經將近半個月過去。
這半個月裏,她幾乎沒怎麼好好睡過,好好吃過。如今整個人一放鬆下來,就覺得身體每個毛孔細胞裏,都寫滿了疲累和難受。
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間,似乎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再然後,她感覺到自己被抱進一個溫暖的胸膛,她幾乎是下意識就循著那股熱源靠了過去,舒服的不想睜開眼睛,隻呢喃著喊了聲。
“阿承......”
......
這一覺,就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在臥室的大床上。
明若愚的第一反應就是傅以承回來過了。
可四下看看,哪兒還有傅以承人影?
想起自己和傅以承的約定,她也來不及多想,趕緊進了浴室洗漱,簡單梳洗過後,急匆匆就出了門,直奔傅以承的公司。
她到了自己說的那個咖啡館,猶豫著摸出手機給傅以承發了個短信。
“我到了,等你。”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剛點了咖啡過來,兩個不速之客就不親自來坐到了她的正對麵。
“小愚。”
明若愚一抬眼,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居然是好久不見的蘇蘭渝母女。
“你們來做什麼?”
想象中劍拔弩張的氛圍沒有出現,蘇蘭渝的臉上比起一年前多了幾分虛弱和萎靡。
“小愚,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悅悅。我也知道自己以前對你不夠好,可自從我的兒子遠臣去世之後,我想了很多。小愚,我很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當初那件事,我應該攔著你的。”
攔著?
她怕是巴不得自己有好幾個第一次,好讓她用來得到更多的錢。
就連一旁的明悅也都跟著附和,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
“姐,媽媽說的是。如果當初你沒有因為錢爬上那個男人的床,你和阿承哥早就結婚了,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也不會弄得今天......”
明若愚冷笑一聲,心裏明白這不過就是母女兩個慣用的用來裝可憐的伎倆,於是抬手敲了敲桌子,示意明悅閉嘴。
“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我不想跟禽獸不如的人說太多廢話!”
“你!!”明悅臉都白了,“媽你看她,不識好歹!”
蘇蘭渝掃了明悅一眼,抬手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悅悅,不要跟你姐姐生氣。”
說完,蘇蘭渝從隨身帶著的包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和一張存折,放在桌子上,緩緩地推到明若愚跟前,柔聲說。
“小愚,這是你一年前就跟我要的。你和陌生人上床賣身的錢,如果不是因為你中間忽然消失,我早就想給你了。密碼是你的生日,我想,夠你一輩子吃喝不盡了。”
明若愚一愣,倒是沒想到蘇蘭渝會這麼做,有些奇怪。
但是,這些錢是她應該得到的。
她付出了所有,犧牲了所有,不能到頭來,失去爸爸和弟弟,還要讓自己的付出,被這兩個女人給糟蹋。
於是伸出手,彎起手指將銀行卡和存折收了起來,一邊冷冷地回複道。
“我為什麼不能收?跟人上床賣身的人是我,這錢自然應該是我的。”
話音落,就見對麵的蘇蘭渝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得逞詭異的弧度。
明若愚心裏莫名一驚。
再抬頭,就見蘇蘭渝身後不遠處的地方,傅以承正麵色陰霾地站在那兒,渾身散發著咄咄駭人的氣息,眼睛裏狂風暴雨。
明若愚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裏的銀行卡和存折瞬間掉在了地上。
“阿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