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
傅以承夾著香煙吸了一口,看了司陸一眼,沉聲吩咐,聲音裏聽不出息怒。末了才靠向座椅,徐徐地吐了口氣煙圈出來。
隻抬頭淡淡地掃了厲翰一眼,什麼都沒說。
厲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感覺就像是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憋了一肚子的氣。
“傅以承。”
厲翰忽然上前,雙手用力狠狠的拍在麵前的辦公桌上,身體越過桌子,附身逼近傅以承,口氣陰冷的說道。
“上次你媳婦兒傷了我媽的事,他們說算完了,我不算。除非你能做到讓我滿意,咱們之間的賬,才算是一筆勾銷。”
傅以承這才有了反應,嗤嗤冷笑一聲,跟聽了個笑話似的,麵帶嘲弄的看向厲翰。
“我們之間的事情,自然隻需要我們解決就好。你在我麵前,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你!!”
厲翰被狠狠嗆了一句,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
“傅以承,你別太張狂!我也是給你臉了!”
傅以承抬手夾著香煙,在厲翰狂風暴雨的眼神裏,吞雲吐霧了好一陣子,才不鹹不淡的說了聲。
“既然你很想攀關係,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看在陸老的麵子上,我不會親自趕你走。有事給你五分鍾,沒事滾!”
厲翰狠狠一眯眼,但又想起自己母親曾經的警告,如今有事有求於他,狠狠吸了一口氣,才冷聲說道。
“不是你給我一個機會,而是我給你和你媳婦兒一個機會。來補償對我媽的傷害,補償厲家。”
“聽說之前破產的那個明家產業,你給買下來了?”
傅以承看來他一眼。
“是。”
厲翰咬牙。
“我看上那塊地皮了,隻要你願意讓給我,我願意出雙倍。或者你覺得價錢不合適,你可以自己提。”
話沒說完,就被傅以承開口打斷。
“不賣。”
厲翰一愣,“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厲翰,你不用白費口水。即便今天是陸老親自來了,這塊地,我也不賣。”
厲翰生生壓著自己的脾氣,繼續說道。
“據我所知,你也是最近才將明家產業買下來的。你既沒有要將其起死回生的打算,又不跟我做同行。你是生意人,轉手就能賺到錢的生意,沒道理不做吧?”
厲翰說著,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
“你特麼可別告訴你,因為那是你媳婦兒娘家的產業,所以你想買來給她做紀念。像你這種無心又無情的男人,會對一個女人動情?嗬!”
傅以承麵無表情地看著厲翰因為憤怒近乎扭曲的臉,眯著的眼睛裏迸射出嗜血的冷肅光芒。
“厲翰,要我請人把你扔出去嗎?”
“傅以承,你別特麼敬酒不吃吃罰酒!”
“滾!”
......
明若愚急匆匆趕去醫院,又從護士站得到了容赫的病房號,一路狂奔了過去。
結果推開門,隻剩下空蕩蕩的房間,和正在房間裏打掃衛生的打掃阿姨。
想起容赫跟她說話時候的口氣,明若愚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她一把抓住打掃阿姨的手,開口就問。
“這裏的病人呢?他不是受傷了,昨晚才送到這裏來的嗎?”
“小姐,我也不知道。這位先生也是剛剛出院的,你還是問問他的主治大夫吧?”
明若愚又一路去了他主治大夫的辦公室。
男醫生推了推眼鏡,口氣裏難言可惜。
“他的一條腿折了,以後想要恢複,很難。即便恢複,可能也不會像是正常人一樣行走自如。”
轟——
明若愚瞬間感覺自己的腦子炸了。
她一臉慘白的看向男醫生,又聽到他在歎息。
“腦震蕩,骨折,一條腿斷了。今早上知道這樣情況的時候,他連針都沒打,就直接逼著我給他開了出院證明,說是出了醫院,他的生死都跟醫院沒關係。”
“而且我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擊太大,會不會想不開?”
“畢竟才二十多歲,遇到這樣的事情,一時間確實很難接受。”
明若愚的腦子裏像是悶雷過鏡似的,連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出醫生辦公室的都不知道。
腦海裏反反複複回蕩的,都是那幾個事實。
傅以承打傷了容赫哥的腦袋。
傅以承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走廊盡頭,大門打開,司陸身後跟著一抹傾長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一邊走一邊還在說。
“傅少,你何不等太太到公司了,再陪你過來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