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緩緩地張開。
逆著光,一個男人最先走了進來,抬頭對著她說了聲。
“明小姐,你沒事了,可以走了。”
說著讓開了身體,對著身後喊了聲。
“傅少,您看......”
門口緩慢走進來一抹頃長的身影。
熨燙的筆直的褲腿,包裹著男人修長有型的長腿。白色襯衣,黑西裝,將男人整個身體的線條,映襯得越發堅硬完美流暢。
她看到他性感的喉結,下巴。
還有那張看她時候,總是麵無表情的臉。
明若愚的視線靜靜地落在男人的臉上片刻,抬起手,扶著牆壁,咬著牙站了起來。
長時間的站立,似乎讓她的腿部暫時失去了供血功能。
她無法行走,隻能靠在牆上,麵無表情地看向傅以承身邊的男人,張開幹澀的嘴唇問。
“我可以走了嗎?不......判刑了嗎?”
從頭到尾,像是沒看到傅以承一般。
男人尷尬地笑。
“那是自然。明小姐,你和病人之間的誤會,還是由你和病人之間相互協商著解決最合適。都是熟人,鬧大了不好。”
男人說完,側身看向身邊的傅以承,笑。
“您說呢,傅少?”
傅以承淡淡點頭,聲音不鹹不淡地說著,“辛苦,改天請你喝茶。她,我就帶走了。”
男人很快走了。
傅以承的視線落在明若愚僵硬麻木雙腿上,和她到現在還沒消失的脖子上的痕跡,皺眉,冷聲問道。
“還能走嗎?”
明若愚麵無表情地抬起頭,看著他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冷笑出聲。
“傅少說的這是什麼話?您能來帶我出去,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就算是不能走,我爬也要爬出去的,對嗎?”
傅以承幽深的視線落在她滿是恨意和抗拒的眼睛上,眸子很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跟上。”
剛出門,外頭的司陸就竄了進來。
“明小姐,你沒事吧?昨晚在這裏,他們沒難為你吧?”
明若愚抬眼看司陸,見他一臉認真,完全沒有演戲的表情,僵硬地搖了搖頭。
“謝謝,我沒事。”
司陸見她腿腳不聽使喚,伸手過來扶她,一邊試圖說道。
“明小姐,你是不知道。昨晚上傅少他......”
外頭瞬間傳來傅以承清冷異常的聲音。
“司陸!”
司陸嚇得手一抖,急忙應了一聲,再回頭,卻什麼都不敢說了,隻是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明若愚。
“明小姐,你腳麻了,我扶你走吧。”
明若愚點點頭。
司陸見明若愚如此安靜,不由得心裏一驚,抬頭下意識看了眼明若愚。
明明還是那個女人。
精致的眉眼,漂亮的如同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般,可他就是感覺出,此刻的明若愚似乎有哪兒不一樣的。
再看她的眼睛,如同冬日堅硬的湖底,冷颼颼的一片,毫無溫度。
司陸沒來由眼皮一跳,在心裏暗自叫了聲不好。
兩個人走出候審室,走廊上早就沒了傅以承的人影。
到了警局外頭,明若愚的腿腳已經恢複,跟著司陸走到了車子邊,等司陸拉開車門,她抬頭就看到了端坐在裏頭的傅以承,側臉冷峻,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的變化。
像是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明若愚實在難以想象。
眼前這個清冷可怕的男人,內心到底是如何忍著對她的不屑和冷漠,舍掉自己對沈星唯的那份心疼,紆尊降貴到了這裏,將她帶出來的。
想來,心裏又是一片冷意襲身。
他似乎在閉目養神,聽到外頭的腳步聲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寒意四射的漂亮黑眸,眉峰一淩。
“上車。”
明若愚收回視線,抬步上了車。
兩個人隔著遠遠的距離坐著,各自占據領地,像是隔著兩個世界一般,默不作聲。
司陸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後頭的兩個人,無奈地歎了口氣。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偌大的四個字。
相愛相殺。
一路上無語。
逼仄的車廂裏,無聲漂浮著一死寂般冷肅的氛圍。
越是逼近目的地,傅以承的臉色越是難看緊繃。
直到車子停在一家醫院門口。
他抬手打開門,繞過一側,直接走到明若愚的車門邊,猛地拉開,一股晨間的冷意夾著他身上的冷厲之氣,瞬間朝著明若愚撲麵而來。
“下車。”
不等她反應,他直接將人從車上拉了下來。
明若愚瞬間尖叫出聲。
“傅以承,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