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戀愛那麼久,我隻知道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來自哪兒,你的家庭背景你的身世。我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你也從未提起。你對我,又何嚐公平過?”
如果真如沈星唯所說。
“如果我真的隻是你人生裏的一段消遣,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地報複我?”
傅以承轉過身,一雙幽暗的眼睛,死死盯著明若愚,目光深邃,眼神幽遠。正當明若愚以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卻忽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執著?明若愚,你還真是看得起你自己!”
打開門,關上門,走廊上隱約傳來傅以承低沉黯啞的聲音,帶著事後特有的嗓音,“給她一套新的病號服,處理下傷口。還有,如果她的身體情況允許,通知醫生盡快開出院證明。”
“好的,傅先生。”
頓了頓,他的聲音又再度響了起來,“沈星唯在哪兒?”
“傅先生,沈小姐在一樓腦科,一直在等您。”
“我知道了。”
他走了。
好久,明若愚還維持著他要她時候的姿勢,一動沒動。
直到兩個護士和醫生進來,抬手掀開她身上的被單,還能看到她敞開雙腿的屈辱姿勢,沒了衣服的上半身,都是大大小小青紫色的痕跡,慘不忍睹。
兩個護士對視一眼,彼此收起眼中的嘲弄,彎腰準備將她扶起來,床上的明若愚終於有了動靜,“別碰我。”
護士的手伸出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明若愚用帶傷的手撐著坐了起來,似乎已經習慣了疼痛似的,從護士手裏接過病號服,默默說了聲,“我知道自己很髒,你們也這麼覺得,對吧?”
話說完,眼淚再度飆了出來。
......
明若愚沒有繼續住院,手腕上還纏著厚厚的白色紗布,她就主動辦理了出院手續。
用傅以承的話來說。
隻是手腕受傷了,隻要死不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下了電梯,她一邊摸出手機,一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弟弟遠臣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明天之前,他一定要說服傅以承,同意給遠臣捐肝才行!
電話沒打出去,迎麵走來個臉熟的護士,笑著跟她打招呼,“若愚啊,今天過來看你弟弟嗎?剛才他還跟我問起你來了呢?”
見是一直照顧弟弟的護士,明若愚慌張將手背到身後,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橫了橫心回答說,“不了,晚一些我再過來看他,今天還有別的事情。遠臣就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照顧他也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況且你弟弟他那麼懂事可愛。”
是啊,弟弟他還那麼懂事可愛,他沒有道理不能活下去的。
明若愚出了醫院,一路上都在給傅以承打電話,可是來來回回很多遍,他就是不接。最後一通,好不容易接了起來,裏頭卻傳來一個極為公式化的女聲。
“你好,這裏是傅總的私人手機。傅總他正在開會,請問有什麼私事需要轉達嗎?”
明若愚用力握住手機,沉默了片刻,對著裏頭說,“麻煩你轉告他,請他下班務必回自己的別墅一趟。謝謝。”
即使她不說,相信傅以承那麼聰明的人,也該知道她是誰的。
......
明若愚兀自回了傅以承的公寓,坐在公寓裏發了整整一個下午的呆。
臨近傍晚的時候,她終於起身站了起來,換了身很是居家的衣服,鑽進廚房裏,像是一年前一樣,做了滿桌子傅以承最喜歡吃的飯菜。
抬頭看看時間,傅以承還沒回來。
她不敢停下來,又一頭鑽進儲物間,搬出吸塵器和拖把,抹布,將整個別墅,裏裏外外,從上到下打掃了個幹淨。剛大汗淋漓地站起來,門開了。
明若愚驚喜地甩了抹布,抬頭喊了起來,“傅......”
出口的話,卻又硬生生卡在了嗓子裏,發不出來了。
進來的不是傅以承。
幾個衣著考究,一副豪門公子哥模樣的男人,前前後後相繼走了進來,看到明若愚,皆是一愣,半晌有人反應過來,響亮地吹了聲口哨。
“哎喲,沒想到阿承那悶騷的家夥,居然會金屋藏嬌?”
幾個男人放下手裏的紅酒,相繼走了過來,像是看怪物似的,托著腮上下打量著明若愚,目光絲毫不忌諱。
“不對,看著打扮,更像是阿承家的保姆。”
四周一片哄笑聲。
“不對不對,保姆哪兒有長的這麼標誌,身材這麼好的?”
有男人笑著,甚至抬手在她挺翹的臀部上輕輕拍了下,淫笑道,“我看,應該是死纏爛打的女人才對。怎麼樣?阿承不要你,跟了哥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