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關門聲,床上的明若愚才艱難地移動著身體,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體上酸疼,尤其是雙腿間,火辣辣的。
大床上一片淩亂,汗水混著那些汙穢的液體,散落在皺成一團的床單上,無不在提醒著剛才她承受的情事,到底該有多麼慘烈和瘋狂,而男人,又有多麼決絕和狠心。
明若愚麻木地眨了眨眼睛,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用力吸了吸鼻子。
她知道,在傅以承心裏,她早就是那個汙穢不堪的髒女人了。
連她自己都覺得是。
所以,她拿什麼要求他珍惜她,尊重她?
這具身體如今最大的價值,就是為自己那個病危的弟弟,換取一絲絲活下去的希望了。
......
十分鍾後,傅以承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打開浴室的大門,徑自走到一旁的圓桌前,從西裝口袋裏摸出一把鑰匙,轉身看向身後的大床上,冷聲道,“你......”
風吹過。
淩亂一片的大床上,哪兒還有明若愚的影子。
......
一路逃也般到了酒店樓下,明若愚跌跌撞撞往馬路邊上走,出了大堂,卻一眼看到了熟悉的車子。
身材高大的男人斜靠在車子前,手裏夾著的香煙忽明忽暗,跟前的腳上散落著燃盡的煙灰。看到明若愚,容赫一把扔了煙頭踩滅,大步朝著她走了過來。
“若若。”
看到明若愚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樣子,容赫眉頭一皺,眼中驟然一冷,一把上前按住明若愚的肩頭,厲聲質問,“你怎麼了?是誰幹的?”他不是傻子,她脖頸和鎖骨上那些青紫色的痕跡,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
再看她雙手緊緊揪住襯衫握在胸前,容赫整個人怒火中燒,“若若告訴我,我去找他!”
明若愚一把拉住容赫,在溫暖熟悉的親人麵前,心裏的委屈翻湧而出,鼻頭一酸,眼淚登時掉了下來,哽咽著說,“容赫哥,別去了。我是......自願的。”
容赫一愣,眼中寫滿不可思議。
下一秒,明若愚已經失聲哭了出來,一手扯住容赫胸前的衣服,靠了過來,將頭抵了上去,低低的哭了起來,“你什麼都別問,就讓我靠一靠,靠一靠就好了。”
女孩肩膀聳動,壓抑的哭聲,揪得容赫心頭緊成一團。片刻,抿著唇,抬手將明若愚一把抱進了懷裏,“沒事了若若,我不是說了嗎?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在,你怎麼這麼傻?”
感受著久違的溫暖,明若愚哭聲漸停,抬起濕漉漉的眼睛,還沒開口,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她的身體被人扯住,瞬間離開了容赫的懷抱,腳下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身體。
在抬眼,麵容清冷矜貴的男人赫然站在眼前,眼中似冰鋒過境。
明若愚心頭微顫,驀地失了聲。
傅以承居高臨下瞧著明若愚身上那些青紫色的點滴痕跡,勾起薄情的嘴角,冷笑著問道,“親愛的,身上還帶著我的味道和痕跡,出了門就往別的男人懷裏鑽,你覺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