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蔣寒年!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現在他不是應該在婚禮現場嗎?蔣家和白家的聯姻盛典,全球直播的浪漫婚禮,他是最重要的主角之一,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婚禮已經結束了?
蔣寒年死死盯著阮芷,大步朝她走過來。
無形的氣場撲麵而來。
阮芷瞳孔一縮,回過神想都沒想轉身就跑。
剛跑了幾步,阮芷腳步忽然停下,隻見另外兩架飛機上保鏢們陸續下來,截斷了她的去路。
“軟軟,和我回去!”
身後傳來蔣寒年低沉的聲音,有種若有似無的緊繃。
軟軟……
阮芷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這幾天她不知道聽了多少次這兩個字,每一次聽都心如刀割。
對她做最殘忍的事情、叫曾經最甜蜜的愛稱。
蔣寒年是真狠!
“我不回去!”阮芷猛地轉過頭,眼神冰冷地盯著蔣寒年:“你做夢,我永遠都不會回去!”
回去繼續給他折磨嗎?
這不可能!
“軟軟?!”蔣寒年緊緊盯著她的眼裏閃過一抹錯愕。
“沒錯,我好了,覺得驚訝嗎?”阮芷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其實你錯了,我從來就沒有病,我隻是不想和你說話而已!這麼多天我一直都是裝的!”
她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恨意。
她恨他!
蔣寒年眼神一震,眸色瞬間冷了幾分,緊緊盯著她:“你先過來,和我回去,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
既然她沒有病,他們可以坐下來談。
“回去?”阮芷笑了,眼神充滿諷刺:“要談就在這裏談!”
蔣寒年眉頭皺了皺眉,下意識便要否定,他想將她帶去一個他能掌控的地方再談,這樣不管談判結果是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範圍內,但是看著阮芷決絕的表情,他還是妥協了:“好。”
“放我走!”阮芷直接開口。
“不可能!”蔣寒年直接否定。
根本沒得談。
蔣寒年緊緊注視著她:“軟軟,我知道你恨我,你想讓我怎麼做都可以,除了這個!”
他不會允許她離開。
哪怕恨他一輩子,也必須在他身邊呆一輩子。
“應該是我問你還想對我做什麼吧?”阮芷眼神定定的看著蔣寒年:“你告訴我,究竟要怎麼樣你才肯放我走,你要把我傷害什麼程度才算滿意,你直接說!我全都滿足你,要斷手還是要斷腳?讓你的人拿刀來,我願意把手腳砍給你,隻要你願意放過我……別過來!”
她忽然大吼,扭過頭冰冷的眼神看向另一邊試圖接近她的保鏢,身體飛快踩上橋上的欄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那保鏢頓時不敢再動。
“軟軟!”蔣寒年大吼的聲音裏有一絲顫抖,死死盯著她:“你下來!什麼事我都答應你,你先下來!”
活了這麼多年,蔣寒年胸膛裏第一次感受到恐懼。
“答應我?那你答應我放我走嗎?”阮芷冷冷地朝他看過來。
“……”蔣寒年表情一僵。
阮芷唇角勾起諷刺地弧度:“你根本不會讓我走,隻要我下來,你就會把我抓回去,接著就會把我關起來,我說的對吧?”
“你為什麼一定要走?”蔣寒年眸底充斥著痛苦。
“哈哈……”
阮芷仰起頭大聲笑,仿佛聽到了多麼可笑的笑話,那笑聲讓人有種感同身受的痛苦。
笑夠了,阮芷低下頭,已經是淚流滿麵:“蔣寒年,你問我為什麼要離開?那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和殺死我孩子的凶手在一起!”
喉嚨仿佛有種無法忍受的苦味。
那是蔣寒年灌她喝下去的藥的味道。
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味道了。
“你傷害過我,我也傷害過你,我們扯平了,現在我們重新開始,不好嗎?”
蔣寒年緊緊盯著她。
隻要她肯留在他身邊,他會加倍補償她,給她最多的愛。
“你錯了,不是你傷害我,是我讓你傷害我。”
阮芷搖著頭,臉上忽然察覺到一絲涼意,眼前有一片東西飄過。
雪,終於下下來了。
阮芷抬起頭望了望天,聲音有些輕:“你知道嗎?我已經忘記今天是我的生日了,是你提醒了我,可是你把婚禮也定在這一天,蔣寒年,你是真的恨我,才會這樣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傷害我!”
蔣寒年瞳孔猛縮:“我沒有!婚禮的日子不是我的定的,軟軟,你聽我解釋,婚禮……”
“你閉嘴!”阮芷歇斯底裏的喊。
“……”蔣寒年渾身一震。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阮芷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