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年:“我……”
“寒年。”
旁邊忽然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
一名穿著白色極地禮服的年輕女人緩步朝他們走過來,蘭花指捏著一杯香檳,頭發在腦後盤成一個發髻,唇角勾著溫柔的笑,一動一步間像一隻優雅的天鵝。
蔣寒年朝來人看了眼,波瀾不驚地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嘖,你竟然也在這裏。”
蔣唯唯驚奇地看著來人。
白露麵帶微笑:“唯唯,好久不見,本來我還打算去看望你的。”
蔣唯唯擺了擺手:“免了,我現在已經和狐朋狗友絕交了。”
“……”
白露麵色一僵,握著酒杯的手指暗自收緊。
她當然聽得出,蔣唯唯是在罵她是狐朋狗友。
白露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沒和蔣唯唯計較,淺笑著道:“唯唯,我想和你小叔叔單獨聊幾句,可以嗎?”
“我說不可以,你能走嗎?”蔣唯唯毫不客氣地反問。
“……”白露臉上的笑要掛不住了。
蔣唯唯:“看樣子你是不會走路,沒想到你現在也當起癩皮狗了,算了,你不走我走。”
說完,蔣唯唯提著裙擺離開了。
白露表情有些僵硬,扯了扯唇角,笑容有些艱難:“沒想到這麼久不見,唯唯還是這個直來直去的性子。”
何止是直來直去,簡直是絲毫不給麵子。
蔣寒年淡淡地看著她:“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找管家和傭人,我還有事,就先不奉陪了。”說完他轉身便要離開,沒有一絲想逗留的意思。
“寒年!”白露有些急切地朝他的背影喊道。
蔣寒年停下腳步,轉頭朝她看過來,眼神冷淡無波:“你還有事?”
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依然還是她當初迷戀的樣子,白露躊躇的望著他,手指有些緊張的捏著酒杯:“寒年,上次在伊麗莎白號上我們匆匆見了一麵,當時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五少。”
就在此時,宋成忽然快步走到蔣寒年身邊,附耳說了什麼。
接著,蔣寒年的臉色是白露從未見過的驚變,隻見他看了眼宋成,忽然扔了酒杯朝外麵跑去。
附近的人一片嘩然,紛紛詫異地議論發生了什麼事。
白露錯愕的站在原地,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蔣寒年甚至沒有和她打聲招呼就走了,她竟然被遺忘了!
……
十多輛黑色豪車開到醫院。
蔣寒年從車上跳下來朝大樓裏麵衝去,用力摁著電梯按鈕,等不及一拳砸在儀表盤上,拔腿朝安全通道跑去。
十分鍾後,他跑到16樓,一把抓住一個過路的醫生,死死盯著她:“阮芷呢?!”
“蔣……蔣先生……”醫生被他凶神惡煞的表情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少廢話,我問你阮芷呢?!”蔣寒年怒吼的表情簡直像要吃人般可怕。
“阮……阮小姐她在7號病房。”
蔣寒年丟開醫生朝病房衝去。
很快,他跑到病房門口。
“蔣總。”
病房裏,秦薇薇正在給阮芷蓋被子,看到他被嚇了一跳,有些害怕地低下頭。
蔣寒年死死盯著病床,隻見阮芷閉著眼躺在床上,滿臉蒼白,手背上打著點滴。
“她怎麼樣?”
過了一會,蔣寒年緊盯著阮芷問道。
秦薇薇低著頭道:“蔣總你可以放心,阮芷她已經沒事了。”
“我說,你跑慢點,要累死我了。”韓一聞拿著一疊報告單跑過來塞給蔣寒年,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這是他們剛送過來的……治療單和診斷結果。”
韓一聞也跟著蔣寒年從樓梯跑上來,差點沒把自己累死過去,看到蔣寒年連氣都沒喘,忍不住在心裏感慨,這家夥也他媽太變態了!這裏是十六樓啊!十六樓!他還是人嗎?
蔣寒年擰著眉看著手裏的報告,臉色越來越陰沉。
……
阮芷昏昏沉沉的睡著,她做了個夢,夢中有一張藍色的嬰兒床,上麵躺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嬰兒,穿著黃色的小衣服,咧開沒有長牙的嘴,笑咯咯地看著她。
“媽媽……媽媽……媽……媽……”
有個稚嫩的聲音在不停地喊。
阮芷伸出手想去觸碰那個嬰兒的臉,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嬰兒臉頰的瞬間。
“砰!”
嬰兒忽然變成一團煙霧消失了,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嬰兒床。
“啊!”
阮芷猛地睜開眼。
隻開著一盞床頭燈的房間裏光線昏暗,四周靜悄悄的,空氣中隱約彌漫著消毒藥水的味道。
原來她隻是在做夢而已,不是真實的。
是那個孩子知道她要將他流產,給她托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