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膽子敢在壽宴上搗亂,所以不可能用化妝的臉去參加,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想用真麵目示人。
可是一想到那張白淨可人的臉,蔣寒年腦海中忽然有個念頭:他並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樣子。
就像一個稀釋珍寶,他隻想將她藏起來,不想讓別人窺探一二。
這男人也太可怕了吧,她才開了個頭,他就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了。
阮芷定了定神,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對啊,我……”
“不行!”蔣寒年直接否定了。
“為什麼?”阮芷一怔,看著他忽然變冷的臉色,眨了眨眼,繼續道,“你放心,我不是去搗亂的,我隻是想讓你帶我去,然後你趁機告訴大家我的身份,就說你和韓氏研究了一種新藥,將我的癡傻症治好了,然後我就不用再裝傻子了,而且之前我被阮晉陽打過,就說跟我頭部受傷也有一定原因,隻要你當眾說了,他們一定不會懷疑的。”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該用什麼機會讓自己‘恢複正常’,直到剛才她突然想到,蔣家的壽宴,阮家應該也會受到邀請參加,到時候蔣寒年當眾說出來,以他的身份地位一定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她連所有的說辭和解釋都已經想好了,蔣寒年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你想報複阮家,我可以幫你,你沒必要自己去做!”
她想恢複正常,無非就是因為裝傻對她來說有太多掣肘,想要報複阮家罷了。
阮芷一怔,眼神漸漸冷下來,抱著他胳膊的手緩緩鬆開:“你幫我報仇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破產,讓他們翻不了身,可是這對我來說根本不夠,他們侮辱的不是你,那些鞭子沒有打在你身上、被摁著頭往牆上撞的人也不是你,被……”
被活活淹死的人也不是你,被騙得失去所有的人也不是你……
她要報複的不隻是一個阮晉陽,一個阮家,還有夏夢嬌和何麗蓉!所有參與知道這件事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可是這些話她永遠都不能說……
“阮芷……”蔣寒年微微皺眉,此刻她臉上的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甚至有種錯覺,她還經曆過一些更殘忍的遭遇,隻是這些事他並不知道。
阮芷深深吸了口氣:“算了,讓你帶我去你伯父的壽宴上玩陰謀詭計,本來也是不對的,我自己再想辦法吧。”
她迫不及待想報仇,所以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但是對蔣寒年來說,人家是去參加自家人的壽宴,憑什麼要因為她弄得烏煙瘴氣,這本來就不合理。
蔣寒年一聲輕歎,在她本以為沒戲的時候出聲道:“壽宴在下周五。”
阮芷一震,他這麼說的意思是答應了?
……
雖然蔣寒年同意幫她在壽宴上恢複正常麵目,但是卻不怎麼高興。
阮芷想來想去也覺得自己理虧,畢竟這也算是間接利用了他。
於是這兩天更加賣力地討好他,可貌似她越討好,蔣寒年的臉色越難看,有時候陰沉沉地盯著她的臉,她都覺得他想在她臉上盯出兩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