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入寶庫,百年盡榮華,這句詩詞,千百年來,在太清弟子之間廣為流傳。多少太清弟子,以進入內承寶庫為榮,又有多少太清弟子,不為學到高階法術,隻為能進入內承寶庫而爭得頭破血流。
此言一出,就如同一顆大石投進了來是平靜的湖麵之上,霎時間激起了一陣狂瀾。眾弟子那眼中都似放出了光來。
隻是這眼中也隻是光芒一閃,眾弟子不由的都是想到。
幾月前的那試法大會場景至今仍是曆曆在目,除過小郡主楚嫣與李涵之外,卻是還有一人技驚全場,幾乎讓所有人都認識了那個一臉壞笑的小痞子沈放。
雖是最後那沈放並無名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是因為他得罪道修一脈,而被天門刑長老貶了下來。論起實力,別說是在場這百餘弟子,就是那小郡主與李涵,都未必是他對手。
心到此處,那些弟子心中忽的轉冷,百雙目光在沈放身上掃過幾眼後,眼神之中那期望神采瞬間又化為無神。
有沈放這小痞子在,誰還能有希望。
接下來,也沒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小郡主楚嫣與人比試之時,手中那把血殺狂刀,都已是凝出一道淡淡藍光,那分明就是靈力所化之氣。由此可見小郡主已是可以納氣入體,凝氣成形。
而再看李涵,這個娘娘腔公子比之小郡主,這修為似乎更加純厚,手中雖無兵刃,但舉手投足之間,那周身所散出的洶湧水係靈元,已是讓人不寒而栗。
再加上沈放,此三人幾乎已是無人敢與之動手,就是那些被強配的倒黴蛋,也是無心戀戰,隻是打了一個照麵便敗下陣來。
最後勝出的三人,已是毫無懸念。
此次測試大會,與試法大會這同,隻是測試諸弟子修為是否有所進展,並不是非要爭個名次。所以場中的激烈程度,遠不是試法大會那般的精彩奪目。
見到這毫無意外的勝出,沈放隻歎無趣,卻聽台上顏世卿起身說道:“白師叔,測試已是完畢,接下來便是由您老人家親自出手,以測這三名弟子的修為了。不知你……”
白眉卻是眼皮子一翻,說道:“你瞧我這一身破破爛爛的,適才煉丹又傷了元氣,萬一被三個小輩給打敗了,我這一世英名可就毀與一旦了。倒不如還是由你來代我吧。”
台下沈放心中一提,心中暗罵道,白老頭這不是玩我麼?明明商量好了由他來測試我,順便放一下水,我便可順順當當的度過去了。這下怎的又變卦了?
台上幾位長老的表情各異,幾人怔怔的看著白眉,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隻是那顏世卿隻是麵容微微閃過了一絲異樣,卻又微笑說道:“白師叔,你乃住持之人,我們怎敢喧賓奪主。”
“讓你去你便去,哪裏來的這許多廢話。”白眉卻是有些不高興了,“我知你與沈放有些過節,你也是怕被人說成公報私仇,不過我卻看你不是那種人,你隻管去測試他的修為。我雖是他師父,但也不會偏袒與他。”
台下沈放忽的心中一動,卻是明白了白眉的用意。
顏世卿與沈放不說有不共截天之仇,但也絕對不會友善。他這唯一的獨子,被沈放打成了半殘半傷。這口惡氣,他不會不出。而白眉,卻不給他這個使陰招的機會。這意思也再明確不過,就是要讓顏世卿不敢使出陰招。
顏世卿怎是一般之人所能相比,這等心思,他自然也是猜透,當下又是一拜說道:“白師叔在上,師侄確與沈師弟有些過節,但恰恰如此,我更不能攬這差事。而在座幾位長老,除過曲長老,也都是與沈放有些誤會。既然白師叔不願如此,那師侄倒是有一計。那便是以五峰之中,各選一名弟子與沈放較量。點到為指,這樣一來,便不會傷了同門情誼,不知師叔意下如何?”
沈放何等的滑頭,顏世卿此言一出,他心中便是一跳。
好險惡的老東西,五峰長老有四位與沈放有仇,他們不出場,卻偏偏派出五峰弟子出來,眾弟子自然也知道場中的五峰弟子,白秀寧與沈放關係非同尋常,有她在場,便不會有人再說出公報私仇二字。
而眾弟子卻不知道,這五峰弟子之中,斷金峰金旬,赤焰峰霍赤水都曾與沈放結下梁子。而玉蘿峰弟子楚輕塵,紫砂峰弟子石破天,身為弟子,自然是要為師父出頭。如此一來,五峰弟子便有四位不可能留手。
不由得,沈放心中暗罵一聲,老東西,好歹毒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