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想笑卻又忍了回去,那俏顏漲的泛起一片腓紅之色,瞪了沈放一眼,說道:“不是。”
“小郡主真是太過謙了。”沈放趁熱打鐵笑道,“小郡主,這太清宮雖比起外麵來要暖和一些,但到夜裏仍是會涼,你也別隻顧著我,也要顧及一下自己的身子,晚上多加一床被子,莫要著涼才是。”
沈放越是這般關心,楚嫣心中卻越是惱怒,恨不得將沈放那嘴都撕爛。索性重重的哼了一聲,閃到了別處去了。
沈放卻不生氣,轉頭又與李涵聊起了天來。
閑聊之下,沈放才知李涵在數日之前,已是衝到凝氣中階。已是到達魂開納靈之境。沈放雖知在外門之時,李涵便已可以吸靈納氣,但他卻是想不到這才幾月功夫,李涵竟然就可以又進一層。此等神速,沈放自認自己這天降奇才,也是自歎不如。
正聊得歡快,卻聽隊前白秀寧重重一咳,抬眼一看,她正狠盯著自己,冷目掃過,卻又移到了別處。
沈放不由幹笑幾聲,閉口不再說話。
這測試大會遲遲不開,自然是因為還要等一位重量級的大人物。而這大人物,便是太清宮中僅存的大代門人,與掌教真人丹辰子齊名的煉器術士白眉道長。
此時頭頂那日頭越掛越高,這時辰,大約已是在快到了晌午時分,那五位掌峰長老,已是有些坐不住了。
那赤焰峰掌峰嚴處一最先開口,說道:“幾位長老,這白師叔是不是又將自己關在煉丹洞中忘了今日的測試大會了。”
那紫沙峰掌峰丘玄一也是接口說道:“嚴師兄,白長老向來對這時辰太過遲頓,遲上一會兒,倒也有情可原。咱們還是再等片刻吧。”
“奶奶的,白師叔若再不來,咱就開始。再等下去,咱們這肚子可是要咕咕亂叫了。”
說話之人,乃是斷金峰掌峰長老歐陽子,這位已過兩百餘歲的長老,天來便是一幅火爆脾氣,那屁股早已是坐著生疼,不由大聲叫道,“此次的測試大會,乃是白師叔自己非要來的,怎的今日卻不見蹤影?”
右首那秋水峰掌峰長老曲淩波卻是微笑說道:“歐陽師兄,你這脾氣怎的還沒改過來,白師叔乃是咱們的前輩,如此大呼小叫,你不怕明年的煉器法寶,沒你斷金峰的份麼?”
曲淩波身為女子,在這五峰長老之中,年紀最小,但一身碧水真元訣,在這太清宮中卻是罕逢敵手,就連天門長老刑萬通,也不得不讓她三分。
十六歲入外門,三十歲入內門,而今她雖已是一百五十歲,但在修真界中,這個年紀卻是如同凡塵之間的四旬中年一般,雖是容顏老去,但卻是風華正茂之時。
歲月似乎並未在她麵容上留下多少痕跡,她的眼角,雖是已有些皺紋,但卻掩飾不住那洗盡鉛華的成熟之美。
隻見她一身樸素白衣,那白衣都似洗得有些陳舊,但穿在曲淩波那雍容嬌身之上,卻是如此的完美。眼眸流盼,卻帶出一絲微微輕笑,更是儀態萬千。
歐陽子嘴角微微抽搐,卻是哼聲說道:“曲師妹,我知你秋水峰出了一個大大有名的沈放,你也不用如此得意吧。那次的試法大會我未去瞧,這次,我便親自下場,我倒是要看看這沈放有多大的本事。”
“歐陽師兄這話卻是有些欠妥。”曲淩波微笑說道,“沈放如今可是白師叔的得意高徒,與你我一樣的輩分,雖是長幼有序,但即是你的師弟,你卻如此奚落與他,這要傳了出去,你歐陽師兄也隻會落個為老不尊之名。再者,此次測試大會乃是由白師叔住持,沒有他說話,你又如何去瞧沈放的本事。”
“你……”歐陽子虎目一瞪,想要暴跳而起,卻被一旁的顏世卿按了下去。
自坐在這台前,顏世卿便無一話,無一言,此時卻是麵帶笑意,說道:“歐陽師弟,曲師妹,同門一宮門人,何必如此動怒傷了和氣。”顏世卿雖在這五長老之中排名第一,但卻從來都是喜怒不露與色,這奸詐二字,卻正是對他最為恰當的詮釋。
曲淩波笑而不語,而那歐陽子,卻也是想到這種場合之下與曲淩波翻臉,也隻會得不償失。忍了半晌,才將心口那團怒火給壓了回去。
正在此時,就聽顏世卿指著山下,說道:“你們瞧,白師叔那不是已經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