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
偏偏在這個時候說一些戳中她淚點的話語，真是……太討厭了。
蘇離轉身，朝著洛清月扮了個鬼臉之後便打開門走出去，卻不料撞上一個人，蘇離微微皺眉，回過神來，發現撞到她的人已經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蘇離眨眨眼，她按了按自己的腹部，繼而揚起一抹溢滿欣喜的微笑，提著裙擺屁顛屁顛來到教堂門前，大多數人已經在教堂裏的座位等候著，而教堂門前站著身穿挺拔西裝的蘇青正微笑望著蘇離。
“爸。”
蘇離伸手挽住了蘇青的胳膊，身子輕輕靠在他身邊，低聲說道：“一直以來謝謝你的教導。”
蘇青看見蘇離穿著婚紗，他眼眶有些濕潤起來，他伸手撫了撫蘇離的發鬢，溫柔說道：“小離長大了。”
蘇離點點頭，她感覺自己眼眶有些濕潤，“對啊，爸。”
婚禮進行曲響起，教堂純白色大門緩緩打開，蘇離目視前方，跟隨著蘇青緩慢的腳步慢慢向前走，腹部源源不斷傳來一陣陣劇痛，都被蘇離咬牙硬是忍耐下去。
洛顧景一身純白燕尾服，襯得身姿修長。他站在教父麵前，側著身子望著蘇離，從教堂窗外灑落而進的暖光幾乎蓋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向來冷峻的輪廓。
真好看。
蘇離微笑的望著洛顧景，深深望著他。
仿佛要將他的麵目深深刻在腦海之中，不想忘記。
洛顧景伸手，輕輕抓住蘇離遞過來的手，輕輕印下一吻。
耳邊是教父的儀式詞，是蘇離在電視機上聽過無數次的儀式詞。
“無論洛顧景先生生老病死還是貧窮貴賤，蘇離小姐你願意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陪伴在洛顧景先生身邊嗎？”
蘇離低眸，望著洛顧景慢慢為自己戴上戒指，輕聲說道：“我願意。”
可是，應該……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吧。
蘇離眼眶一直打轉的淚水終於往下落，順著臉頰緩緩掉落，紅唇輕輕露出一抹溫柔弧度，輕聲對洛顧景說道：“顧景，我愛你。”
腹部的劇痛越來越明顯，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蘇離雙手扶住洛顧景的胳膊，頹然跪落在地上，她看見自己純白的婚紗有一個小小的紅點，隨後逐漸緩緩擴大，蘇離顫顫伸手一摸，便摸到一片鮮紅的血跡。
耳邊一片吵雜。
蘇離感覺自己的體溫逐漸變冷，血液循環的速度逐漸變慢。
她有些聽不清切耳邊的聲音，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近乎崩潰的嘶吼，但是在嘶吼些什麼，她不知道。
“好冷……”
蘇離無意識的呢喃出聲，“顧景，很抱歉啊……不能遵守我的諾言。”
已經聽不見了，什麼都聽不見了。
蘇離覺得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已經夠了，過得那麼幸福，已經……夠了。
“姐姐？姐姐快點醒醒！”
蘇離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要被蘇小安給搖吐了，蘇離慢慢睜開雙眼，一手抓住蘇小安罪惡的小手，鬱悶的說道：“老妹，你是不是要將好不容易搖醒的我又一次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