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悉心照料下班妤涵漸漸的好起來了,她已經能說話,會自己吃飯了,隻是很少笑,隻是有時候我講笑話故意逗她的時候,才會抿著嘴為難的笑一下,轉瞬即逝。不過我發現班妤涵對我感情好像發生很微妙的改變,大家一塊聊天的時候,她的目光總會落在我的身上,而且眼神直勾勾的,這讓我很受不了,我每次都會躲開她的凝視,但她卻總是緊追不舍,長此以往肯定會被丫頭發現的,別看小丫頭咋咋呼呼的,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當然我知道即使丫頭發現了她也不會說什麼,但我總覺得這樣不好,自從上次和丫頭聊天後我就暗暗的發過誓,再也不會讓丫頭有一丁點的不開心了。還是等班妤涵好利索了,把她送回寢室去吧。
那天班妤涵在房間裏麵看電視,我在廚房熬藥,雲拿著一瓶酒進來了,說要和我喝點。自從班妤涵出事以後,雲基本上每天都來,剛開始的時候我很不習慣,看到他那張臉怎麼都覺得虛偽,想著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利用我和李行,想著他接二連三的給我下套。我總覺得心裏很不舒服。李行也和我一樣,好幾次過來找我的時候發現雲也在就趕他走,雲也不生氣,每次都特順從的就走了,但是第二天他還會來,來的時候還是一張灑滿陽光的臉。李行也拿他沒轍了,總不能打他吧?就隻能看著我搖著頭苦笑。後來我也就想明白了,我就勸李行說,都叫了這麼多年的哥哥了,算了吧,就算不是兄弟了,就當個普通朋友吧。畢竟這麼多年來,除了在班妤涵的事情上麵他坑害過我,其他時候也確實盡到了一個哥哥的本分。就像他說的,從小到大什麼事情都讓著我和李行,隻是在愛情麵前他不想再讓而已。
雲給我倒了一杯,然後自己滿了一杯,特客氣的雙手端著杯子用杯沿在我的杯腳碰了一下,特不好意思的要我原諒他,他說,那天晚上真不該用槍指著你的頭,我也是急了,事後挺後悔的,你別往心裏去。說完就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我說:“別一本正經的,我不自在,我理解你當時的心情,其實我那會也快崩潰了,如果我有槍肯定也會拿出來指著你的腦袋的。”說完我衝雲笑了笑,我說的是實話,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早就忘了個一幹二淨,那會兒我盡想著怎麼找丫頭了,後來我心思又一直在班妤涵身上,根本沒有工夫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害怕去回憶,而且這件事情不根本不存在對錯,那天晚上大家都瘋了,誰都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何況那天我也挺混蛋的,班妤涵都那樣了,我還一個勁的逼問她,真是不應該。
雲就跟著我笑了,他笑的還是那麼好看,一臉燦爛,看的我全身暖洋洋的,像沐浴著陽光似的,我的思想也跟著這片燦爛開始翩翩起舞,我突然冒出個奇特的想法,等班妤涵好了,是不是可以撮合她和雲在一起呢?那可真是件美妙的事情,刹那間我仿佛看見雲正牽著班妤涵的手洋溢著滿臉的幸福在一條林蔭道上漸行漸遠。我突然很想問問雲是不是很愛班妤涵?於是我就問了。
雲看著我沒有說話,過了好久才念了一句詩:“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雲的話音剛落,我臉色就變了,這麼多天來我努力壓製的對他的怨恨一瞬間全部都在我臉上湧現了出來。我做夢也沒想到他會用這首詩來回應我,這是我和班妤涵的定情詩啊。我和班妤涵剛戀愛的時候有一次爬到愛晚亭看紅葉,班妤涵就問我是不是喜歡她很久了?我當時回答她的就是這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而班妤涵握著我的手回了一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後來我們還把這兩句詩刻在了其中一棵楓樹上麵,也許現在還在吧。一瞬間我想了好多,我想起如果不是兩年前雲設計坑害我,我現在和班妤涵應該已經好得如漆似膠了吧?如果我和班妤涵沒有分手,那班妤涵這次也就不會被別人糟蹋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雲。他對我的傷害我可以不再計較,但是他對班妤涵的傷害又用什麼去彌補呢?我剛剛居然還冒出來想撮合他和班妤涵的想法。我真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幾個耳光。我當時徹底的憤怒了,恨不得雲立刻就在我眼前消失,我真的再也不想見到這張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