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破廟中漏風。
陳無蕭才生起火，就聽見了腳步聲。
他拿起了劍，看到兩道人影走了進來。
一老一少，老者杵著拐杖，而那一少，卻是女扮男裝。
陳無蕭的眼力何等老辣，不過是女扮男裝，一眼就能瞧出來。
見陳無蕭手中有劍，那老者道：“還請大俠通融，容我爺孫倆再次歇息一晚。”
陳無蕭放下劍，這一老一少傷不了他。
他道：“隻要不給我帶來麻煩。”
“絕不會給大俠添麻煩。”
一老一少在破廟中的雜草中坐下歇息，從包袱中拿出荷葉，裏麵包的半隻雞。
香味飄入陳無蕭鼻孔，他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老者扭下一隻雞腿，向少女示意。
“給！”
少女拿著雞腿，走到陳無蕭旁邊。
“多謝老丈，多謝小兄弟。”
陳無蕭沒有客氣，接過雞腿就吃。
雖然沒有任何味道，可他餓極了，竟也覺得比珍饈好吃百倍。
吃完了之後，三人之間的距離也拉近了一些。
“大俠身負武功，怎的會如此落魄？”老者如是問道，卻沒有任何冒犯之意。
陳無蕭當然聽得出來。
對於他人而言，他的確身負武功，可會武功跟有錢是兩碼事。
至少，在他看來是如此。
他問道：“身負武功，就不會落魄？”
這倒是一時問住了老者，那少女道：“身負武功，無論是看家護院，還是幫人打架，都是有酬勞的。”
陳無蕭微微一笑道：“你說的我都不願意做。”
少女輕哼一聲，道：“怪不得你如此落魄。”
老者臉上帶著歉意道：“還請大俠勿怪，我孫兒年少無知。”
“無妨。”
老者與少女完全是兩種想法。
身負武功，都有自己的驕傲。
再則說，練武就是為了幫人打架？
場麵一時冷了下來，良久，老者才開口，問道：“大俠是要往哪去？”
陳無蕭搖頭，道：“走到哪便是哪。”
他成功的將天給聊死，那少女卻道：“你這人，我爺爺好意與你攀談，你怎的這般冷漠？”
“那是我的不對，抱歉。”陳無蕭頷首道歉。
少女為之氣結，卻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人家都道歉了，總不能還為難人家吧？
次日天亮，陳無蕭離開了破廟，上了街，行人捂著口鼻避著他走。
他不在乎，不過身上倒是有臭味。
看來，是得找一個地方洗洗了。
他在城中遊蕩，找能洗澡的地方，最後繞回了破廟。
破廟沒了爺孫倆的蹤影，他徑直往破廟後的密林走去。
在城中轉了兩三天，隻有這處密林沒有來過。
入了密林，他聽到了潺潺水聲，便循聲而去。
不過幾十個呼吸的路程，他就看到了一處水潭。
不過，他沒有上前，因為水潭中有一道人影。
而在水潭便，還有一處竹樓。
那道人影背對著他，披肩長發，站在潭水之中，上身並沒有穿衣物。
他就站在那裏，緩緩閉上雙眼，等潭中女子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