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深邃道極致的眼神，好似要將人的神魂都吸進去。
不過這種感覺確實一晃而過，連一眨眼的時間都不到。
陳無蕭回過神，就隻覺得白小天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柄劍。
一柄充滿了各種人類情緒的劍。
這種劍的可怕之處不是對肉身的傷害，而是對人心的折磨。
就好似在接受環境考驗一般，你若是接了這一劍，你就會陷入無盡的環境，各種情緒充斥心間，根本無法擺脫。
而不接這一劍。
可能麼？
隻要你人還在，沒有瞬息跑到千裏之外，那這一劍你不接都要接。
簡而言之，接不接這一劍其實都是一回事。
這人劍，以情緒化的方式，擊潰你的內心。
這件並沒有鋒芒，卻足以瓦解任何的敵人。
相比於天地二劍，在陳無蕭看來，人劍是三劍中威力最大的一劍。
沒有人可以抵擋！
師尊，竟然能使出這麼恐怖的三劍，不愧是師尊！
這一瞬間，陳無蕭悟了。
天、地、人三劍，包含了天、地、人三道至理。
他僵在原地，雙目已然無神。
白小天默然退出，不去打擾。
東杏看著跪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陳無蕭，問道：“師弟，你對他做了什麼？”
“教了他三劍。”白小天回道。
“三劍？”
白小天微微點頭，道：“我將天地劍典簡化成了天、地兩劍，又覺得天地劍典缺點什麼，於是加上了人劍。”
東杏張了張嘴，想說一些什麼，最後化為了一聲歎息。
前後不過幾十個呼吸，天地劍典好歹也是聖級劍修功法，你掃了一眼，就將一整部功法簡化成了兩劍？
更離譜的是，覺得缺點啥，就加上人劍。
你以為這是洞啊，哪裏缺點補哪裏？
天、地、人三劍，東杏不禁咽了口唾沫。
這是一般人能用出來的嗎？
一聽這三劍的名字，就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你一個大乘後期，硬是傳給了陳無蕭，怎麼做到的？
並且，陳無蕭還一副陷入了領悟狀態的樣子。
東杏曾經也是一個天才，可跟白小天一比，東杏就是一個垃圾。
根本不能比，燭火焉敢於皓月爭輝？
太打擊人了！
一步聖級劍修功法，人家天賦好點的修士，一千年的時間參悟，或許才能參悟透。
可白小天倒好，一眼，就一眼。
不僅參悟了，東杏還絲毫不懷疑白小天找出了其中的優缺點，然後簡化成了天地二劍。
這是人幹的事？
就算你是萬道劍體，對於劍修功法的領悟力也不用這麼恐怖吧。
“唉！”
東杏歎了口氣。
越是了解白小天，他就越受打擊。
還好白小天是師弟，不是他的徒弟，不然當師尊的臉往哪擱？
“師兄，你歎氣作甚？”白小天問道。
東杏看了他一眼，作甚？
你自己心裏就沒點數嗎？
他道：“沒什麼，感歎你天賦好。”
“不用感歎，我這天賦也就一般。”白小天謙虛道。
東杏：……
汝聞，人言否？
東杏不再想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