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蠢豬,都是蠢豬!”東條英機披著和服在地下室內來回的走動著,嘴角抽動,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樣子十分的猙獰可怕。地下室的門口,幾名參謀站的筆直,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在這個時候成為參謀總長的出氣筒,鬧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東條英機的憤怒是有原因的,2個小時前即1937年12月11日上午8點 ,唐帝國海軍陸戰隊第二遠征師第18陸戰團2營推進到了宇都宮,與駐守在那裏的唐帝國空降部隊會合,徹底地切斷了東京與本州島北方的聯係,完成了對東京的戰略包圍。在敵後登陸、空降,這些戰術在這一次的戰爭當中被唐帝國反複使用,每一次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可恨的是帝國的那些將軍們,一次次的吃唐帝國的這種虧,卻不見長記性!在一個地方跌倒一次可以說是因為不熟悉地形,沒有留心等等, 在一個地方反複的跌倒算什麼,隻能說是白癡、廢物、蠢豬!東條英機恨狠地想著,絲毫沒有覺得他自己也同屬下的那些將軍們一樣的後知後覺,也隻能劃入自己所罵的那一種類。
日本的軍事指揮係統是學習自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的德國的,按照德國的模式,他們建立了參謀本部,組建了陸軍各師團,但是日本的參謀本部和德國的總參謀部比較起來卻隻是形似而神不似。究其原因,除去兩個民族的差異之外,最根本的就是人,德國軍人和日本軍人的素質上的差異決定了日本參謀本部不可能向德國總參謀部那樣運作。德國總參謀部前身是普魯士總參謀部,在其中工作的都是職業軍人,很多人出身於德國傳統的“容克”家族,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軍事教育。日本則不然,軍人受到的是神道教的麻醉,信奉的是武士道的精神,加上受到日本地域狹小的影響,使得日本陸軍內部不可能出現真正的戰略人才。
除此之外,日本軍事學院的教育僵化,也是導致在戰場上日軍跟不上唐軍的節奏的主要原因。開戰之前,日本的軍事學院當中所教授的是學習自西方的步兵操典,研究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各國所普遍采用的戰法,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現代軍事變革在戰場上帶來的變化。讓滿腦子塹壕戰的指揮官突然麵對唐帝國來自海麵、天空、陸地的立體進攻結果隻能是兩個字——完敗!這方麵日本少壯派軍人的代表之一板垣征四郎在朝鮮半島已經是一個很好的例證,隻不過是日本的高級軍官沒有吸取教訓。
罵也罵了,氣也撒了,東條英機折騰得沒有什麼力氣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發愁了。形勢就在那擺著,東京已經陷入了唐帝國的戰略合圍,想要突圍出去是不可能了。要達到木村兵太郎所提出的利用東京防線拚死一戰,為日後帝國的複國打下民心基礎的前提就是要保證東京防線的後勤供應,將東京變成一個血肉磨坊,消耗唐帝國的有生力量,最後自己這些人集體“玉碎”,給國民留下深刻地印象。現在唐帝國切斷了東京和本州島北方的聯係,就是切斷了東京防線的後勤供應,僅僅憑東京周圍現有的物資,最多隻能支持2周,士兵餓著肚子還打什麼仗?
考慮再三,東條英機還是不得不放棄了防守整條東京防線的計劃,命令以岡村寧次指揮的第21軍所屬的16個師團固守東京防線南翼已經東京周圍地區,以小西國昭指揮的第22軍7個師團,放棄東京防線北翼,轉而向北突擊,打通東京與帝國北方的交通線。
命令剛發出去,立刻就遭到了反對,提出反對意見的就是木村兵太郎。應當說在這個時候,這名日本帝國的老將還是比較清醒的。“東條君!雖然形勢急轉直下,但是我們不能自亂陣腳啊!一旦我軍調動,那麼就會暴露在支那人絕對優勢的海空火力之下,隻怕是小西君的部隊還沒有看到宇都宮,就已經被支那人消滅了。現在我們日本的軍隊陣地防禦還能支持一下,一旦打起運動戰很快就會崩潰,朝鮮半島上的第21旅團,廣島的暫編第5師團、105師團都是在運動中遭到打擊覆沒的啊!”
“木村君,按你的說法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嗎?根據現有的情報,至少有3到4個師的支那人在北麵,東京防線已經失去了作用了啊!我們的軍隊不能運動作戰,前幾天木村君不是親自指揮了反擊戰?”東條英機嚎叫道。
“東條君,我明白!我指揮的那次作戰支那人的海空軍沒有配合陸軍行動,隻能算是特例!我們缺少彈藥、補給我也知道,但是我們隻能依靠現有條件了!我們趁著黑夜收縮防線內的兵力,爭取加強東京城的防禦力量,不然一旦我軍的調動暴露在支那人的海空打擊之下,部隊會迅速崩潰,玉碎東京的作戰計劃就徹底失敗了,搞不好向廣島、名古屋那樣一天就丟了城池,讓後人怎麼能記得我們!”木村兵太郎吼道。
水戶,人工碼頭。在兩位日本軍部大佬爭執的時候,第十裝甲騎兵團正在進行登陸,由於搭建了浮動船塢,使得大型登陸艦可以直接停靠,卸載所裝載的武器裝備,所以唐軍登陸的速度大大加快,在第10裝甲騎兵團上岸之前,除去陸戰2師,第6集團軍所屬的第180師也已經上岸。相對於前麵兩個師,第10裝甲騎兵團雖然人員少了三分之二,但是裝備卻一點沒少,甚至更多。尤其是裝備的血獅重型坦克,一艘登陸艦隻能同時運載3輛,速度想快也快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