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浪花拍打著船舷,濺起一串串亮晶晶地水珠,在朝霞的映照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暈。蔚藍地海水擁抱著鋼鐵巨艦,就像是母親擁抱這自己的孩子一般輕輕地搖曳著,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逸寧靜。甲板上,無數的水兵卻在忙碌著,一片喧囂。巨大的主炮已經撤去了炮衣,黑洞洞地炮口指向了遠方灰蒙蒙地海岸。
周毅上將佇立在艦橋上,看著自己的士兵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命令已經下達,作為艦隊的最高指揮官,此時的他反而成為了一個閑人。
如果從高空俯瞰,就會發現此時上越附近的海麵上密布唐帝國海軍的戰艦,從距離海岸最近的登陸艦、驅逐艦到遠一點的船塢登陸艦、巡洋艦,再到更遠的兩棲攻擊艦、戰列巡洋艦,直至距離海岸最遠的戰列艦、航空母艦。龐大的艦隊呈扇形分布,將整個的上越外海堵了個嚴嚴實實。
“蘊舟,你估計進攻開始之後,多長時間部隊可以上岸?”周毅向身邊的帝國號戰列艦艦長海軍中將褚祥齡問道。
“將軍放心,剛剛從神農號傳來消息,據我海軍偵察機偵察,上越地區海岸隻有個別日軍防禦工事,根本無法阻擋我大軍的進攻。”褚祥齡笑道。
“嗬嗬,看起來我是老了,小心過頭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好了,這裏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走,我們到艙裏麵殺一盤去。”周毅笑著走向了艙門。
“好吧,不過我可不是司令將軍的對手,隻怕是掃了將軍的雅興。”褚祥齡笑著,跟著周毅進了船艙。
“得了吧,我可是知道你,家學淵源,就是和那些專業棋士比起來也不落下風。對了,記得高毅元帥不是說過嘛,你的棋力最少要夠上職業七段,我還要請你手下留情呢。”周毅說著擺開了棋盤,兩人沉浸在黑白世界裏。
褚祥齡,字蘊舟,唐貞觀名臣褚遂良的後人,世襲貴族。一戰後,原本沉溺於琴棋書畫的他受到了帝國戰敗的刺激,奮而圖強,考入了帝國海軍艦艇學院,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加入了帝國海軍,從基層水兵做起,曆任槍炮組長、二副、大副、驅逐艦艦長、巡洋艦艦長、旅順口基地副參謀長等職,最終在這次唐日大戰前夕調任了帝國海軍絕對主力戰艦帝國號戰列艦艦長,軍銜也晉升為海軍中將。
褚祥齡本人雖然出身舊貴族,但是思想卻一點也不保守,是一個堅定地航空母艦製勝論的支持者。對於自己被安排到了巨艦大炮的戰列艦上擔任艦長,褚祥齡內心並不十分感冒,但也無可奈何,隻有按下決心,尋找機會調到航母戰鬥群去工作。
大戰在即,作為艦隊的最高指揮官扔下戰事不管而下圍棋似乎有悖常理,但也頗具古風。其實周毅已將戰鬥指揮權完全下放,近距離對岸支援交給了帝龍號戰列艦艦長白毅中將指揮,空中支援交給了神農號航空母艦編隊司令東方玄龍中將指揮,具體登陸作戰由海軍陸戰隊第2遠征師師長何超英中將指揮,艦隊外圍防禦由顓頊號航空母艦編隊司令夏亦琦中將指揮,各部各行其責,分工明確,除非出現了重大變故,否則的確是不需要他這個艦隊總司令再指手畫腳了。
上午7時50分,白毅中將下達對主要登陸地段的炮擊命令,支援艦隊的上百艘戰艦對上越海灘進行10分鍾集火射擊。8時整炮擊停止,由神農號航空母艦編隊起飛的96架海鷹戰鬥機飛抵了水戶上空,對那些已經確認的為數不多的日軍防禦工事進行定點清除。海麵上,上百艘登陸艦打開了艙門,放出了艙內的登陸艇,搭載著帝國海軍陸戰隊第6遠征旅的官兵,開始搶灘登陸。第6陸戰遠征旅繼防府登陸之後,再一次擔任了第2陸戰遠征師的尖刀。
與當日在防府登陸時遭遇到日軍岸防重炮的阻擊形成鮮明的對比,這一次第6遠征旅的登陸部隊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在望遠鏡中,第6遠征旅旅長何海博中將看到了擔任前鋒的第17陸戰團所乘的登陸艇衝灘成功,當即抓起了一支歐佩夫衝鋒槍,帶領著第6遠征旅旅部,登上了登陸艇。隻有在第一線,才能掌握最準確地戰場信息,對此何海博一直信奉。
上午8時40分,第6遠征旅除戰車部隊之外全部登陸,何海博海灘上建立了臨時指揮所,以第16、18兩個陸戰團分別向西、南兩個方向推進,最先上岸的第17陸戰團固守登陸場,配合後續的登陸部隊,搭建浮島船塢。第2陸戰遠征師師長何超英也離開了自己的旗艦扶風號兩棲攻擊艦,乘快艇上岸。至上午10時30分,第2陸戰遠征師登陸部隊以達1萬6千之眾,登陸場麵積擴大到30平方公裏。直到這時,何超英才接到第18陸戰團發回的報告,遭遇到小股日軍的抵抗。相比之前的衝繩、川內、福岡、防府等登陸作戰而言,這一次的上越登陸更像是一次全裝備旅遊。
同水戶登陸所遇到的情形相同,在上越登陸的第3、4陸戰師也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夏遂良在得到了偵察報告之後甚至隻命令第13特遣艦隊進行了5分鍾的炮擊,登陸艦就放出了登陸艇開始搶灘。第6陸戰旅在水戶開辟出登陸場的同時,第8陸戰旅在上越也站穩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