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一年之內找到殺害原主的真凶,否則你將如同前世一般爛在牆角,無人過問……”
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徘徊,混亂的記憶讓人痛苦不堪。
沙發上,女人漆黑的眉頭緊蹙,白玉精巧的五官痛苦擰團,冷汗沁濕了一頭烏黑如墨的長發。
宋鈺猛得一個寒顫醒來,漆黑的雙瞳掙紮,卻感覺一雙大掌不偏不倚壓在自己的身上,甚至作勢按了按。
“啪。”
清脆的聲音在偌大安靜的空間中尤為響亮。
她想也沒想,便抬手扇了對方一巴掌。
男人狹長的眼眸中溢出不可置信和震怒,沈叢言一把扣住宋鈺的手腕,那手臂纖瘦,仿佛用力就能掰斷。
“丁思琦,你敢打我?”沈叢言驚怒的摸著自己的臉,巴不得把對麵的女人生吞活剝了:“你知不知道我從頭發絲到腳指甲都上了保險?”
金碧輝煌的大燈亮得刺眼,男人下顎的線條在光影中清晰地揚起,棱角分明的五官雕刻分明,他的皮膚細膩光澤,連頭發絲都散發出一股保養良好的黑意。
宋鈺一楞,視線落在對方驚為天人的容貌上。
她記得自己出了車禍,恍惚中像是飄蕩了好久,再次醒來,卻到了這奢華之地。
這裏是哪裏?
丁思琦是誰?眼前這油光發亮的帥娘炮又是誰?
該不會……
“你是……牛郎?”宋鈺表情難以言喻中艱難讀懂了其中的深意,半晌才怪異的吐出一句。
她生在肮髒市井,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生存之上,毫無半點年輕人的娛樂。
以前撿垃圾的嘲笑她,說會所中的牛郎都比她光鮮,可眼前這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還要講究好多分……
她這該不會是死前還做了個富貴夢吧?
沈從言的臉不自覺的僵了片刻,一張臉幾乎黑成了一張碳。
他抓住女人的領子,高大的身子前傾,整個人幾乎壓在了丁思琦的身上,發出靈魂質問:“你說什麼?”
他出生高貴,祖母有皇家血統,幾代優秀人才孕育了一個天之驕子的他,這女人竟然敢說他是牛郎?
男人霸道的氣息席卷而來將宋鈺包圍得無法呼吸,溫熱的氣息噴在臉頰上,白皙肌膚上的汗毛起了一層顫栗。
在沈叢言靠近的一瞬間,宋鈺來不及反應,雙眼茫然的盯著對方,嘴巴微張,三秒後——
“阿嚏!”
她別開臉,難受的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你身上的香水味好重……”
線條流暢的俊顏怔楞了瞬間,沈叢言蹙眉:“我沒噴。”
宋鈺扇了扇麵前的空氣,“那就是醃入味了,我奶奶說的,菜醃久了都會入味,何況人……”
沈叢言俊臉一黑,難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了對方。丁老太太他見過,優雅又得體,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少爺,到您用燕窩的時間了。”
傭人呈上來一碗一看就是上品的燕窩,沈叢言隻看了一眼,正在火氣上,厭煩的揮手:“不吃,丟了。”
旁邊的宋鈺一驚,漆黑好看的杏眸幾乎黏在了燕窩上,她的瞳仁生得大,此時瞪得渾圓,一貫清貴矜驕的臉上透出兩分嬌憨,卻意外的不違和:“燕窩?我吃可以嗎?”
話落,宋鈺咽了口口水,不等對方回複,手速飛快將燕窩接了過來,“別浪費了。”
宋鈺連勺子都沒用,捧著碗便咕嚕咕嚕喝光了一整碗。
放下碗,她微蹙眉頭,白玉無瑕的臉上擺上了兩分明晃晃的不滿意,宋鈺砸砸嘴巴:“怎麼有股黴腥味兒?”
沈叢言深邃的視線將丁思琦上下打量了一番,把對方一係列的操作盡落眼底,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看破一切的冷笑,“丁思琦,別以為裝傻就能把我說的事情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