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月離開的當天，他就已經覺得不對了。
隻是當時沒有往她徹底消失這一點上麵想，以為是自己欺負了她，她在怪自己，所以躲起來了。
所以他一整天都在找人。
如果不是第二天，他正好問到沈鏡月的一個同學那裏。
那個同學驚訝地看著他，問：“你不知道嗎？沈鏡月申請了N大，早就拿到offer了，隻不過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去，前幾天我聽到她和輔導員談話了，說是已經決定去N大了，好像就是今天走的。”
N大。
宋其霖想起，沈鏡月這段時間的欲言又止，突然覺得一切都有了源頭。
宋其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質問她的衝動。
當時他還有用司機的習慣，在車上不斷催促司機快一點，而他自己則開始打電話聯係航班。
而意外的發生就是那樣地猝不及防。
車禍後，他撿回來一條命，隻是雙腿因為撞擊傷情嚴重，複健工作一直持續了7個月，他的雙腿才恢複正常。
而直到現在，天氣不好的時候，他的腿還是會有些疼。
也算是造成無法逆轉的傷勢了。
再那將近一年的時間裏，宋其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而等到徹底康複之時，他已經找不到當時的那種衝動了。
好像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不是不恨，而是沒有辦法恨。
而現在，七年過去，仿佛又有什麼在發生改變。
第二天依然是慣例，兩人一起下樓，隻是在往常分開的分叉路口，宋其霖叫住了沈鏡月。
沈鏡月回過頭看向他。
“昨天你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完。”
“什麼問題？”
宋其霖自顧說道：“當年你離開的時候，我沒有恨你，不是因為車禍。”
沈鏡月沒想到宋其霖竟然會主動提前車禍二字。
“你……”
“我問了路平，你太不會掩飾情緒了。”宋其霖說。
“哦。”沈鏡月別開眼，“那是為什麼？”
“你自己想吧。”宋其霖拉開車門，一步跨入。
“誒！”
沈鏡月看著車子從自己跟前絕塵而去，踢走了腳邊的一個小石子。
“什麼嘛，說話說一半。”
來到公司的時候正好是九點，剛進辦公室沒多久，電腦上就響起了郵件的提示音，手機上微信也響了一下。
宋其霖打開，意料之中的，Moon的信息。
前段時間停了一段時間，這幾天又開始了雷打不動的郵件和微信。
而且依然是熟悉的風格，熟悉的味道。
充滿惡趣味，但是偏偏有些還有點道理。
宋其霖其實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而且他甚至覺得對方也已經猜到他猜到了。
隻不過，兩個人心照不宣地什麼也沒有提起，依然按照之前的模式相處著，有一種無聲的默契。
隻不過，宋其霖再看向這些微信和郵件，再聯想到對方發郵件時候的樣子，心裏就隻剩下興味和期待了。
宋其霖看向今天的微信，看完之後挑了挑眉。
［你也出過車禍？］
今天的微信隻有這一句話。
宋其霖：［不裝了嗎？南南。］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裝了。］
［兩隻，左眼和右眼。］
［誰要和你開玩笑。#白眼#］
［你也出過車禍？］南南又問了一遍。
［嗯。］宋其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