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寒服抵禦寒冷的效果很出色,加上連接了能源棒後衣服上的溫度調節係統自動運行,能使體表保持一定的恒溫,即使他們穿得並不厚,也絲毫不會覺得冷。
漫天雪花,室外的能見度並不高,加上是第一次駕駛穿梭艇,兩人的速度都不敢太快,隻能謹慎的緩緩前進。
不過即便如此,穿梭艇的速度比他們徒步行走可還是要快得多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可以看見林立的高樓大廈,一個冰封之下的城市輪廓顯現在眼前。
此刻,曾經聚集了數以百萬計人類的城市外一片死寂,蕭條得有如一座空城。
魏瀾和莫禹進入市區,街道上積雪的厚度已經達到一米以上,還好他們有穿梭艇,能在雪麵上自如的行動。
很難得的是,在這裏他們終於見到了人,雖然隻是偶爾見到幾個,但至少證明了在這座城市裏生命依然頑強的存在著。
很顯然,這些在外活動的人都是因為種種原因被逼無奈才出來的。或許是為了尋找更溫暖的地方,或許是因為饑餓,總之,從他們蹣跚的步伐中就能看出他們此時所處的困境。
不難想象,在身後的這些高樓大廈中,一定還存活著無數惶恐不安的人類。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氣溫逐漸下降,隨著食物慢慢變得匱乏、燃料耗盡,這些人都將被凍死或餓死在家中,又或是被迫走上街頭,但最終結果卻都是一樣的。
末世帶給人類的隻有一種結果——絕望中走向死亡。
突然,魏瀾看到有個人走著走著突然一頭紮進了雪堆裏,過了好一會都沒有起來,善良的本性觸動著她的憐憫之心,她趕緊把穿梭艇開了過去。
翻過那人的身體,竟是一張早已凍得發青的年輕臉龐,隻是當魏瀾探過那人的鼻息後,才發現已經斷了氣。
再環顧四周,平整潔白的雪地上不時能看見一兩個人形狀凸起的小包,這時她才意識到這些都是死後被雪覆蓋了的屍體。
多麼殘酷的世界!
麵對末日的來臨,這些普普通通的人類無論如何掙紮,或許都躲不過死亡的命運吧。看到那一具具被埋沒了的屍體,還有那一個個即將倒下的行人,魏瀾知道自己救不了他們,而且就算她能救他們中的一個、兩個甚至十個百個,可是她又怎可能救下這城市裏的所有人,還有全世界數以十億計的生命?
人類真的太脆弱了,這一刻,魏瀾終於領會了莫禹想要改變人類生命性狀的原因。他那麼急切的想要借助研究讓人類快速進化,這也是一種對人類的憐憫和仁慈,隻有徹底改變人類脆弱的本質,主動適應新的環境,才能救人類於危難,才能從根源上挽救人類自身。
展現在眼前的現實給魏瀾的心理帶來巨大的衝擊,那一刻她讀懂了許多關於生存和生命的道理。淚水不禁翻滾而出,打濕了她的臉頰,卻又在她揭開麵罩的一瞬間凝固成冰晶,然後在她的擦拭下滾落到雪地上,變成那潔白大地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