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殤倒下去的時候,好像聽到了槍聲,也聽到了一個女人清亮的聲音,他想知道是誰,但此刻……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那一棍下去,幾乎他整個背,都撐不下去了。
好像骨頭斷裂,他分明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莫殤覺得自己活了這麼長的一輩子,還從來不曾有過這麼疼痛的瞬間,他跟著容景琛多少年,自己就有多少年,沒有為自己活過,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疼。
“莫殤!”她親眼看著他擋下自己麵前,硬生生的挨下了那一棍子。
“少奶奶沒事就好……”這是他昏迷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沫兒,怎麼樣?”對上他擔憂的神色,夏如沫心才安下來。
“我沒什麼事,就是莫殤……”她被容景琛抱在懷裏,有些喘不過氣來,眼前那個男人被一群警察包圍著,任修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和他,好似還有不甘心的成分。
“容景琛,我輸了,恭喜你贏了!”容景琛瞥了一眼男人的眼眸,沒有說話。
他本來並不是要跟他做比較,也根本不準備跟她要做比較。
他隻是擔心夏如沫而已,千不該萬不該,是他不該動他。
“少爺,人我們帶走了。”
“嗯。”
“沒事了,別怕……”
他捂著她的眼睛,她的身體依舊在顫抖,很顯然嚇得不輕,“沒事了,我們回家。”
“嗯。”
回去的時候,夏如沫為了不讓爺爺奶奶擔心,在脖子裏麵係了一條絲巾,擋住被任修掐過的痕跡。
左塵跟他們一輛車,一路上沒有開過口。
“對不起,是我害得你這樣。”車廂內,很安靜,夏如沫率先開口,嗓子沙啞,還有點後遺症。
“應該是我先說對不起,要不是我去找任修,你也不會這樣!”左塵被吊了一天,滴水未進,臉色和唇瓣一樣發白的厲害。
“姐,我現在可以這麼叫你嗎?”
“嗯。”夏如沫鼻子一酸,這一聲,她真的心裏都軟了。
媽,我找到弟弟了,我們都回來了,可你呢?
你在那邊好嗎?
窗外,靜謐的有點恐怖,她轉頭看著男人一言不發的側臉。
“對不起,景琛,今天我太著急了,所以沒告訴你,害你擔心了。”
“下次,不許再這樣了!”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拉直胸前,撲通的心跳,跳得很快。
“嗯。”
……
手術室。
“醫生,裏麵的人,怎麼樣了?”蘇幻幻在手術室外麵張望著,還不容易盼到一個醫生出來,她抓著醫生的衣服,好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你是患者的家屬?”
蘇幻幻愣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她算是家屬吧。
“患者情況不太樂觀,背部的脊椎受到了嚴重的斷裂,以後……恐怕行走會不便……”醫生點到為止,“你們家屬最好準備,我怕你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所以提前跟你們知會一聲。”
蘇幻幻聞言,整個人僵硬在那裏,脊椎收到斷裂,以後……行走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