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照顧了她好幾天,成日成夜不睡覺,身體自然是吃不消的,所以,趴在床頭睡了一會兒,哪裏知道她會醒了。

她並沒有發出多大的動靜,躡手躡腳的趴下了床,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睡衣,她赤著腳走到陽台,一打開門,陣陣涼風拂過臉頰,她就這麼安穩的仰著頭。

你到底什麼時間回來……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容景琛,我快要堅持不住了,你知不知道!

淚眼婆娑,她望著最遙遠的地方,像是在心底呐喊著,大聲的呐喊著。

不管是夢是醒,她怎麼都沒有辦法忘掉他的存在。

就好似一根刺,刺在心裏,好似不拔出的話,就會越陷愈深。

風陣陣襲來,她穿著睡衣,此時,如同是一個雕塑一樣站在那裏,仍有著風吹雨打。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可以陪在他身邊,可如今,卻連她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真的很怕,突然有人會告訴她,他死了。

想到這個詞,她的心顫了顫,也不知道怎麼的,心髒又開始疼起來了,揪的緊緊的,身體莫名的感覺沉重難捱,她手支撐著陽台上的欄杆,緩緩地呼著氣。

不會的,容景琛才不會死,他不會死的。

一定要活下去。

腦袋裏麵嗡嗡的響過這句話,撞擊著靈魂。

容景琛,我會活下去……等你回來。

倏然而來,她的臉上已經掛滿了眼淚,月光打在女人的身上,像是孤單飄零的落葉。

許藝定了鬧鍾,十分鍾之後被鬧鍾叫醒,可看著床上那空空的地方,夏如沫卻不知道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她一急,剛想去喊莫殤等人,卻在門口碰到了夏如沫姍姍而來,她穿著單薄的睡衣,頭發有點亂,眼睛紅紅,並不知道她剛才去了哪裏。

但是肯定哭過了。

“沫,我知道你難過,可懷孕的時候,別總哭!”

哭了,容易影響肚子裏麵的寶寶的,而且據老人家說,眼睛容易壞。

雖說也沒有什麼科學依據,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許藝,謝謝你!”

她要好好的活著,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隻有活著,她才可以等他回來。

那一夜,夜很長,她坐在床頭靠了一晚上,怎麼都睡不著。

枕頭上,帶著他專屬的味道,就好像他一直沒有離開,陪著她一樣。

一直到晨曦灑進來,許藝推門進來,她還保持著她昨晚上的樣子,目光呆滯,但嘴角卻上揚著弧度,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她已經好久沒有笑過了,晨曦的陽光透進來,她臉上的毛細血管都清晰可見,她站在門口,竟然不忍心去打擾她,停了片刻,最後重新關上了門。

人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一旦設身處地的替人考慮,就會公正無私得把自己都會忘了。

出了門,在拐角處,遇到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