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還能聽到她們的嘀咕聲,聲音不大,但好像其中還有屬於容璟琛的。
“她怎麼樣?”
“少奶奶應該很快就會醒了,少爺,你的傷口也沒有愈合,已經折騰了這麼久,還是我幫你看看?”
醫生是一個中年男人,並不是替夏如沫做手術的那個,是來替夏如沫做進一步檢查的。
“不需要。”容璟琛深沉的視線凝結在她身上,疏遠的開口。
翌日,風和日麗,對所有人來說,這一天都是一個絕美出行的日子,隻是對於陳芸來說,這一天,是一個滅頂之災。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夏序竟然會用那樣的方式打得她措手不及。
法官的陳詞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法庭當庭宣判,被告陳雲,用證據不足……現需償還原告1000萬……”
刺眼的光照下,她穿著一身黑色的毛衣,一頭披散著的發,已經淩亂不堪,那空洞的眼神中,滿是絕望。
一千萬……
明明做錯事情的人,還是他們才到,可為什麼偏偏最後卻會變成她在遭受這些惡果。
可社會就是如此,脫離了權勢金錢,就算夏序的公司麵臨倒閉,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不濟,也比陳雲有門道。
隨隨便便製造點假證證據,她又有什麼能力去反抗。
走出那扇門的那一刻,她的腦袋還暈乎乎的。
背後,沈惠琴高亢的聲音循序漸進,“陳雲,你跟我鬥,你覺得你鬥得過我嗎?”
“所以,編造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來汙蔑我?沈惠琴,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你可憐。”如今的陳雲和沈惠琴,就像極了農夫與蛇。
當年沈惠琴出生貧寒,她資助她念完了大學,安排她進入自己家的企業,沒有想到,卻因為這個舉動,引狼入室。
人的貪心,真的是沒有辦法得到滿足的,就像是她第一眼走近夏家,那時候的他露著那種羨慕的眼神的時候,她就該有所防備。
可偏偏,她卻把她當作無話不談的姐妹,所有東西都願意跟她分享。
可到頭來……想想,還都是自己當年種下的禍。
“莫須有?”沈惠琴說這話的時候,還露著嘲諷的語氣。“陳芸,所以我說,你就不該出來……”
“為了他,你真的決定值得?”
“他當然是不值得,不過看到你這副樣子,我覺得很高興,你知道麼?每次你趾高氣昂的拿著他送給你的東西給我看的時候,你知道我在心裏是怎麼想的嗎?”沈惠琴看了一眼那頭站著的夏序,“我每天都想著怎麼取代你。”
“好在,你看上的男人並不是什麼專情的男人,我隨隨便便一勾引,他就像隻哈巴狗一樣粘著我了。”
果然,眼前這個女人,是誰都不愛的。
他最愛的,不過是金錢的誘惑。
“所以,不惜殺人?那場車禍……你真以為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嗎?”
“如果有?我想你也不會站在這裏跟我泄露吧?陳芸,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我遲早會找到線索的。”
“那我們拭目以待,是你先找到線索,還是……你先走一步?”
夏序站在那頭並沒有走過來,在看著陳芸的時候,眼神中多多少少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倆雖然離了婚,可畢竟是陪著她一路走過來的,當初答應他的話,還猶在耳邊,可現在……他哪裏還有什麼臉過去。
“你……”陳芸抓著沈惠琴,她已經沉聲太久,久到她都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她逼瘋了。
陳芸和夏如沫是同一種人,骨子裏透著恬淡與世無爭,若不是被逼到極點,她斷然不會如此跟潑婦一樣粘在法院門口跟她理論這些的。
而沈惠琴就不一樣,她是從鄉下地方出來的,剛一出城門,就遇到了陳芸那樣的有錢人資助她上學,雖說收了高等教育,可骨子裏還是有潑婦的氣質。
一點都不覺得丟人現眼的那種。
法院的門口是一排排凸起的台階,沈惠琴突然間抓著反抓住陳芸的衣服,情緒激動起來,“陳芸,真的跟我沒關係,這些是法官判的,跟我沒關係啊。”
陳芸的手被她狠狠的指甲掐過,這一刻她全然不知道沈惠琴在打什麼主意,手被掐住,頓時一點力氣都沒有。
聞聲而去,夏序看著陳芸此刻正攥著沈惠琴,一個箭步衝上去,拉開陳芸,陳芸的腳後跟不知道被誰踹了一叫,腳下踩了一個空,人不受控製的就這麼往後倒了下去。
咣。
頭磕在了花壇的瓷磚上,頓時,血流不止。
“夏序,怎麼辦?你……你為什麼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