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滴滴的搶救聲音,仿佛是一連串的奪命符,讓人瞬間想要去把她身上的氧氣麵罩給摘除,自生自滅。
“你別亂來!我們人這麼多,不怕你的!”說話的是一個躲在一旁角落裏麵的女人,她穿著護士服,看著那頭的女人,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也像是自我安慰。
“是不怕我,還是不怕死?”
她似乎一點都不怕,運籌帷幄,就好像這裏的人,全部都盡在掌握之中,那清亮的眸子掃向那一群群人,嘴角微微張開,“你的女兒,現在應該放學了吧!”
她的手指在那頭的醫生身上,眼神卻是在看向別處。
“你……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請她去遊樂場玩了一下!”
“……”
“還有……你妻子,今天應該剛被開除吧!”她嘴角輕蔑地笑著,“正巧,我剛還跟她一起喝了一杯茶。”
她的手指點在一個個人身上,一句一句問到了她們心裏,她們瞬間眼神就變了,霎時,讓人無語凝咽。
“有話好好說!”醫生們也被嚇到了,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女人,實則,有備而來,他們不知道她的目的,可她卻將他們所有人都摸的透徹。
她到底是要怎麼樣?
可眼下,硬碰硬的結果,他們不敢去嚐試,深怕因為自己的這一點事物,他們會因此失去了最親愛的人。
“我可以幫你們救她!”
那一聲擲地有聲,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人會幫他們?
可真的會嗎?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她將手裏的女人推開,徑直過去拿過醫生手裏的手術刀,可醫生還是執意拿著,不給他。
畢竟。眼前這個人是容少爺的人,失去了他,跟失去最親愛的家人一樣,都將會是滅頂之災。
可出於醫生的職業素養,也不能就輕易地將自己手裏的手術刀,給別人。
“關於她心髒的事情,你們覺得自己能解決?”
“我想用不了多久,她會因為供氧不足,而徹底休克吧?你確定你有命陪給她?容景琛的手段,我想不用我多說吧!”
醫生一驚,眼看著那儀器上麵的顯示圖案越發的模糊,腳步一頓,臉色大變起來,她說的確實不是嚇唬人,剛才給她進行了心肺複蘇,如果不及時救治,後果……隻怕是自己根本承受不了的。
可他自己的能力,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眼下這樣的棘手病情,就算是他在修煉個十幾年,相比,也根本救不了她。
怎麼辦?難道,要相信他的話?
可如果不信他,他好像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去解決眼下的事情,容景琛的手段,他自然聽過,可……
“放心,我不會殺了她!”
要是想動手,她早在四年前就動手了,她留著,還有用!
指尖劃過女人的麵容,蒼白的模樣看起來多增添了幾分病態,她就像是跟四年前一樣躺在這裏,隻是不停的是,四年前,同樣躺在她身邊的人,是她罷了。
不過這個秘密,無人問津。
她的唇瓣微微動了動,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夏如沫,別來無恙,這四年,你過的相比比我想象的要好……不過出乎我意料之外,你和他,竟然又相遇了,我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你們既然還能相遇?”
真是該死的緣分。
……
手術室外。
焦躁的不安,占據了容璟琛的內心,直到看著從一側走來的陸少卿,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成了高深莫測。
剛抽過血的陸少卿走路還有些輕飄飄的,他在看著容璟琛我的時候,嘴角還露著一絲輕蔑的笑意。
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嫉妒。
嫉妒著一個男人,可以有著等待的盼頭。
“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擔心她,擔心的……夜不能寢?”
“陸少卿,你可以滾了!”
那是他第一次在他麵前袒露著自己的情緒,慍怒的氣勢,讓人感覺到了他怒火燃燒的可怕眼神。
滾。
這樣的字眼,在這個男人嘴裏出現,似乎真的不是很常見,除非在他真的忍受不了的時候,他才容易暴露自己的表情。
就像是在他十歲的時候,麵對著那次車禍的時候,那時的他,親眼看見他眼內,閃過的恨意。
一直到如今,都刻在他心裏。
“我救了她,自然是想讓她醒過來看見的人是我?倒是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