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一聲,像是刀一樣,紮入容璟琛的心。

就像是那時。

“那火不是我放的。”

“就你一個人在,不是你還能是誰!”

“你這種白眼狼,我們這個家容不下你,趕緊滾。”

“小小年紀,竟然心眼這麼壞!從明天開始,你就不是我們家的人。”

“……”

明明不是他做的,可所有人,卻將他逼入懸崖。

他的唇瓣緊緊的抿著,上麵泛著蒼白,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地上的女人,就像是看到了年少的時候的他。

手足無措,迷茫的徘徊。

突然,高大的身軀在她麵前蹲了下來。

似乎誰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就連站在那旁邊的手下,都驚呆了。

少爺生性薄涼,可對這個女人,卻……

“上來。”

“少爺,我來就可以。”那人愣了幾秒,跑過來接替容璟琛,雖說少爺對一個女人關注,但是這種事情,怎麼說也不能勞駕少爺親自背。

“上來。”

這是第二次。

她的眼圈還是很紅,看著在自己麵前的脊背,看了一眼那朝著自己看著的眸子,竟然下意識的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這種姿勢太過親昵,她低頭似乎就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聲,以至於下一秒,夏如沫就後悔了。

剛想趁著他沒站起來的時候,鬆開他的肩膀,可他的手臂卻異常的有力,單手將她背起來,甚至不給她任何要下去的機會。

“你沒做過的事情,就更要做的問心無愧!隻有你活得比別人好,她們才不敢對你指指點點。”

那薄唇微微張開著,隨風而來的聲音,灌入耳膜,背上的夏如沫,聽著他的話,不知道為何,她心裏有種莫名的感覺。

很奇怪。

攀附在他的肩上,她似乎時不時的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隻有你活的比別人好,她們才不敢對你指指點點。

她的視線落在正前方,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襯衫,眼淚順著臉頰流入了他的脖頸。

容景琛微微蹙眉,那肩上的柔軟的身軀貼著他的後背,弄的人心悸浮動,他的熱淚,甚至混雜著她的呼吸,鑽到他脖子裏。

“還在哭?”

夏如沫一怔,沒有想到她那毫無抽搐的哭泣,也能被他知道。

可……難道還不許她哭嗎?

“哭是最愚蠢的行為。”

“……”夏如沫咬著唇,聽著她的話,霎時,有委屈蔓延,眼淚自己流下來,她有什麼辦法,就是控製不住,能怎麼辦?

她沉默著,半晌沒有出聲,像是在壓住自己的情緒,不過話說回來,活了這麼多年,似乎這是他第一次背女人,而且隻是一個見了幾次麵的女人,想想,也覺得可笑。

徒步到了不遠處的醫院,他似乎對這個地方極為的熟悉,熟悉到每個角落,怎麼走,都知道。

將她帶到醫院,診室內,醫生正看著她身上的傷口,“傷口不大,消消毒就可以。”

而她,則端正的坐在那裏,帶著委屈的樣子,有著一絲淒柔,手放在醫生的桌台上,看起來像是一個乖乖認真聽講的學生。

容景琛站在她身邊,“其他的地方,還有哪裏疼?”

愣愣的抬頭,“沒有。”

“你是自己說,還是我給你查!”

也沒有見過,幫人還帶威脅的。

“我後背,好像骨頭有點疼。”

夏如沫老實的開口,脊椎剛才因為那幾個人踢了她好幾腳,好像真的有點疼了。

“那這樣,你們先去照個CT。”

“好……”

她的話還沒有落,男人的臂彎直接將她抱住,就這麼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住了診治,走出診室的那一刹那,手下已經在門口等待了有一針。

見他出來,恭敬的開口。

“少爺,病房已經準備好了。”

“我隻是有點疼,檢查一下就好了,不用住院的。”

天知道,住院的費用有多貴。

要是在這裏呆上十天半個月,她估計都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她才想在這種地方浪費錢。

“休息。”

看了一眼那上麵的病例,他冷冷地開口,直接將她抱到了那側的病房。

“夏如沫,給我乖乖待在這裏治病。”

說完,他就離開了病房。

後來醫生和護士進來,給她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雖說她已經多次拒絕那一些跟她症狀不一致的檢查,可那些醫生人多勢眾,她哪裏說的過她們。

抽血,化驗,CT,B超……

如果不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傷了什麼,她都懷疑,自己可能得了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