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色甜美,她腦袋中,好像就這麼閃現出來一個女人,在陽光下,甜甜的換著他的名字。

“喂?你在聽嗎?琛?”

“他不在。”

那頭,忽而再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就安靜下來。

夏如沫本想著掛斷電話,卻沒有想到,她會直接就這麼跟她對上。

“夏如沫,你為什麼還沒有走?你上次明明答應我的……”

是她。

原來,是她。

“我會走。”

“夏如沫,我求求你,不要再插在我們中間了好不好,以前,我真的可以把他讓給你,可現在……我是真的愛他,他也是真的愛我……”

吵鬧的頭疼,她幹癟的嘴角露著一抹苦笑,真愛嗎?

真好。

能被容璟琛喜歡的人,該有多幸運。

可她呢?

她算什麼?

算什麼呢?

側頭凝望著那張淩亂的床,剛剛溫存過的那些記憶,就像是毒瘤一樣,紮入心底。

狠狠地刺痛著。

尤其是女人在那頭還在不停的說著她和容璟琛的事情。

“我很累了,你的情話,對他一個人說就好,我會走的,決不食言。”

說完,她沒等那頭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丟在一邊,那無力的身體,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哐。

手臂還疼,腿也還疼,什麼都疼。

那鋪滿著絨毛地毯上,女人緊閉著眸子,揉著掌心。

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透著濃濃的憂傷,她凝滯的視線,看著那頭的床榻。

忍著疼痛,她披著一件衣服,走進了淋浴間,拿鏡子中的女人,蒼白的容顏,瘦的如皮包骨一樣的身材,那零散的點點滴滴的痕跡。

無不透露著,剛才男人是有多用力地對待她。

她握緊手指,在皮膚上麵擦著,不停地擦著。

直到,那紅得發紫的肌膚,已經沒有辦法去看。

可依舊什麼都沒有用。

解開衣衫,轉身走進淋浴室內。

冰涼的冷水,透心涼。

潺潺流淌著,可她此刻,卻感覺不到冷。

因為,心更冷。

……

烈酒的濃度很重,隻感覺腦袋裏麵出現了無數次的女人,就在眼前晃動著。

一杯一杯的灌著酒,腥辣味十足。

吧台上,他穿著一件睡袍,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喝著,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關著的門上。

一動不動。

修長的手指在酒瓶上來來回回,已經不知道倒了多少次,更不知道已經喝了多久。

“沫兒,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能留在我身邊……”

低啞的聲音,壓抑著無助,回蕩著整個吧台,像他這樣的男人,從不曾露出過如此的脆弱,可如今,那滿眼的脆弱,猩紅的眼,讓人無法無視。

視線模糊,人慢慢的就倒在了吧台上。

哐。

酒杯隨著手指縫砸落在地,那碎玻璃,濺了一地。

可男人,此刻,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夏如沫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躺在吧台上的男人,腳步一頓。

滿屋子的酒味,把地上的碎玻璃渣,尤其是這間屋子,那透人心骨的涼意。

本想不搭理他,直接走的,可剛一轉身,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沫兒,我愛你!”

“沫兒。”

壓抑的情緒,瞬間被這句,立刻崩潰到了邊緣。

夏如沫眼神往上揚了揚,不讓那已經積攢在眼眶的眼淚流下來,良久,她才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一身黑衣,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卻突然間,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少奶奶,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買點東西。”夏如沫說完,拉了拉自己的包,就準備走。

保安詫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擋住夏如沫的跟前,“少奶奶,您不能出門,少爺關照過,您要是出門,必須有人跟著。”

跟著?

所以,她現在連自由都沒有了?

回頭看著那撞亮著燈的別墅,她的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少奶奶?”

“我就去買點東西,就在前麵,你們要是不放心,就跟著好了!”

藥店在淺月灣拐角處的街道口,這麼走過去,也最多就幾分鍾。

聞言,保安幾個人看來看去,有些犯難。

“少奶奶,見諒。”

畢竟,是少爺親自吩咐的,他們也不敢大意。

四個保安跟在身後,夏如沫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包,直到走到藥店門口,“你們在這裏等我吧,我很快就出來!”

“少奶奶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