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必要的防禦後,李瑰與陳大河幾人在一間破屋中坐了下來,一同商議明日的作戰計劃。
雖然戰禍已經波及到了夏口村,但村子裏還是留有不少的村民與富戶,他們企圖依靠簡陋的壁壘尋求自保。
“行軍之時不準劫掠與欺壓。”
這是軍中最基本的原則,也是最為嚴厲的軍規。
不僅是當下的滎陽軍,包括坪鄉與仇池的兩個縱隊在內,所有的將士都在緊守李峻所要求的這一軍規。
弱肉強食是常態,無論哪個世界都是如此。
李峻覺得自己無力去改變什麼,他隻是希望跟在身邊的人能守住人心,留住人性,把自己當作人,也把別人看作人。
因此,李瑰與陳大河所領的滎陽軍並沒有為難夏口村的人。
所有的將士都安營在村外,所需的糧草也都付足了銀錢,就連作戰會議也選擇了莊外一間破舊的房屋。
“咱們現在距離濮陽城很近,應該不到半日的路程,公師藩那邊應該有所察覺了。”
李瑰用手撐著臉頰,邊說邊望著桌上的行軍圖。
陳大河點頭道:“這是一定的,離狐和飛霞峪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他一個領兵的要不知曉,那真就是個蠢材了。”
李瑰亦是讚同地點了點頭,繼而說道:“大河,我在想一個問題,咱們的這場解圍仗該怎麼打?”
“啊...怎麼打?”陳大河先是疑惑問,隨即又笑道:“兄弟,說說你的想法。”
這種戰前討論是李峻一直所倡導的,如今已經成為了軍中將領們的習慣。
“我在想啊,如果全憑咱們去拚命,那傷亡定會不小。畢竟城下是兩三萬的兵馬,就算殺這麼多的豬也會濺了一身血。”
李瑰思忖了一下,繼續道:“濮陽城裏的兵必須得出來,他們必須得與咱們一同作戰。”
陳大河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們不能觀戰,必須出城。”
以滎陽軍的一己之力並非不是公師藩的對手,但那樣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兩人都認為這種代價不值得。
“咱們可以與公師藩對陣,但要以防守的姿態對陣,隻有城中的兵馬殺出來時,咱們再進攻。”
陳大河提出了建議,這個建議與李瑰不謀而合,兩人就此達成了一致。
次日的正午,城牆上的楊瑁看到了滎陽軍,也看到了兩軍的對壘。
當他稟告東海王司馬越時,精於世故的司馬越即刻就想到了這一點,因此才命全軍出擊。
濮陽古稱帝丘,因位於濮水之北而得名,傳說黃帝與蚩尤的大戰就發生在這裏。
濮陽是在大河的衝積下而形成的平原,其地勢平坦,周邊少有山丘,極其適合騎兵的閃電衝殺。
當李瑰與陳大河領兵來至濮陽城西的時候,公師藩早已命攻城的軍卒退回大營,進入到全麵防禦的狀態。
公師藩知曉滎陽郡有兩萬兵馬,但他的確沒有想到滎陽軍會增援司馬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滎陽郡不是臣服於鄴城嗎?陸士衡不是才領兵過滎陽的玉門渡嗎?怎麼突然就翻臉了呢?”
公師藩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他不知該問誰,也不知道誰才能解答這個操蛋的問題。
石勒的五千羯騎軍已經沒了,汲桑那邊也沒能擋住王敦的青州軍,正在節節敗退,這些情況他都清楚。
正因如此,公師藩才命人不停地攻擊濮陽城,希望城破後能抓住司馬越,以此來彌補諸多的不利。
每個人都在想象,也都在為那些想象而努力,公師藩亦是如此。
然而,當所有的努力都化為了泡影後,他才想到了自保,想要退出這場即將到來的敗局。
然而,公師藩已然處在了兩麵受敵的狀態。
有過敗績的劉輿再次領兵殺出了濮陽城,近三萬兵馬由西門與南門蜂擁而出,全部衝向了公師藩的東大營。
李瑰見城中有兵馬殺出後,即刻命滎陽軍騎列陣前衝,直接殺向公師藩中軍所在的位置。
滎陽步戰軍也絲毫沒有耽擱。
在陳大河的率領下,步戰軍斜插向公師藩的大營,對大營中的糧草所在地進行了猛攻,繼而又點燃了那裏的軍需庫,徹底切斷了公師藩苦戰下去的希望。
轉眼間,濮陽城外的這座軍陣內火光四起,喊殺聲震天,一場相互搏命的廝殺進入到了白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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