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澄之所以能如此說話,是因為他有了膽氣。而這膽氣的由來,則是他看到騫韜所帶的兵力僅有千餘人。
陳澄沒有把這點兵力放在眼中,這些兵力本就在預想當中,與計劃是相符的。
故此,他又覺得計劃沒有錯,隻是有點差異罷了,依舊還是完美的。
“是嗎?你確定不是眼瞎?”騫韜笑問向陳澄。
就在陳澄目露狐疑之時,騫韜將刀柄敲擊在了馬鞍上,蒙了牛皮的馬鞍發出了“砰砰”的聲響。
隨後,這種聲音陸續地響了起來,而且是越來越多,如同戰鼓擂鳴般遍及了整個板溝。
伴隨著聲音的響起,兩千名頂盔披甲的騎兵出現在了青氐軍的身後,另有千餘名步戰隊員手持長柄破風刀,自左右兩側圍了上來。
陳澄見狀,剛剛平定的心瞬間恐慌到不能自已,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兵力?他們不是都派出去了嗎?”
這個問話讓騫韜有些奇怪,似乎有點責怪的意思。
問話的同時,陳澄也意識到這不是計劃的偏差,應該是對方的早有預謀,一場順勢而為且借機得利的預謀。
另外,陳澄又覺得這預謀似乎與己方的計劃同在,說不清是哪個在先,哪個在後。
彼此的想法一樣,也有交叉碰撞之處,隻是一方的想當然成為了另一方的理所當然。
這算什麼呢?算不算是不謀而合呢?
騫韜無法感知陳澄的心念,隻是覺得陳澄的問話似乎是在埋怨他沒有按路數行事。
“不派出去,你們還敢來嗎?為了能讓你們有點膽量,你知道我這兩千騎兵繞了多遠的路嗎?”
騫韜的臉上依舊帶著笑,話語中也滿是嘲諷之意。
下一秒,他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滿眼的殺意。
“青氐的兄弟,別說我騫韜不仁義,凡是跟過青氐老帥呂弘的人,即刻放下兵刃退到一旁,我騫韜就留你們一條性命。”
呂弘是巴溪寨的原青氐帥,陳氏兄弟正是殺了呂弘後才掌控了巴溪寨,成為了青氐一族的新帥。
騫韜之所以如此說,一是為了分化眼下的青氐軍,以求減少廝殺的時間。
再則,騫韜不想大開殺戒,不想與同是乞活的青氐人以命相博。
騫韜的話讓兩千青氐軍有了猶豫,他們當中的一些人曾經跟隨過呂弘,也曾發過誓言要效忠於呂弘,但形式的轉變讓他們選擇了明哲保身。
這是一種恥辱,也是一種無可奈何,他們的身後還有家人,家人的性命是他們無法割舍的牽絆。
眼下,又一次的選擇擺在了他們的麵前。
退則生,這生不僅是他們個人的生,還包括巴溪寨中的老弱婦孺,他們或許會如常地活下去。
進則死,這死也同樣不是他們一個人的死。
隻要他們敢揮動手中的兵刃,巴溪寨中的男女老少都會因此而遭受殺戮,即便活下來也將淪為任人宰割的奴隸。
沉默了片刻後,一把刀扔在了地上,一個人走出了青氐軍的隊伍。隨後又是一把刀,再有一個人走到了路旁。
漸漸的,大半的人離開了隊伍,在實力碾壓的麵前,這些人最終選擇了活著。
這種選擇無可厚非,因為每個人都有顧慮,每個人也都有選擇的權利,效忠過誰隻是一個由頭罷了。
望著一排排離開的軍卒,陳澄的眼中滿是怨恨的怒火,而心中的惶恐則讓他握刀的手在顫抖。
“你們這些孬種,我會殺了你們,殺了你們的家人。”
陳澄咬牙切齒地吼著,手裏的刀也在顫抖中舉了起來。他知道必須拚命了,否則會有更多的人離開。
“取之無德,用之無道,你兄弟二人本就是無德行之人,誰又會服你們?”
騫韜望著眼前的一切,冷笑地回應了陳澄的暴怒。
繼而,他將刀尖指向留在隊伍中的青氐軍卒,高聲喝道:“我們已經給出了選擇,那生死路便是你們自己選的。”
說罷,騫韜將手中的長刀一揮,口中吼道:“仇池縱隊,聽我號令,殺光他們,殺...”
下一瞬,戰馬嘶鳴,鐵蹄飛揚,刀光劍影中血肉淋漓,馬蹄踏過處殷紅成片,哀嚎之聲響徹了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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