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真不是個東西(2 / 3)

他有些得意地翻身下馬,來至李峻的身前,故作痛心道:“世回,二郎呀,何事不能好好說?要如此衝動呢?雖說你我交情不錯,但這殺人實屬大罪呀!便是為兄也不敢徇私半分。”

“唉...”說著話,他故作姿態地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

隨後,吳畿冷眼地望向張景,厲聲喝道:“張景,你還不動手抓人,難道是想徇私枉法嗎?”

張景並沒有回話,而是望了一眼梁誌,兩人同時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此刻,抓與不抓,並非在張景與梁誌的考慮中。

他們兩人的想法與郭誦幾人一樣,隻要有人敢動手,他們便會第一個拿下吳畿,提著他的人頭反出平春城。

對於當下的情形,李峻看得明白,解釋與分辨在吳畿那裏沒有半點用處。

這一切都是吳畿設計之下的結果,而死了一個人則將計劃推向了完美。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抓與不抓都在吳畿的圈套之中,這是一個死結。

有的時候,造反固然是滅族的大罪,但若逼得人實在走頭無路,民也就不得不反了,李峻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場麵僵持起來,氣氛也在僵持的過程中愈發地緊張了。

這時,殺死騰彪的女將緩步上前,衝著怒目而視的吳畿拱手道:“吳督護,南夷護軍李秀見過吳督護。”

李秀,南夷校尉李毅之女。

年方二八的李秀自小便跟隨父親遊曆於軍中,不僅性格直爽,更是習得了一身的好武藝,在騎射與刀法上尤是擅長。

原本,李秀在父親李毅的帳下司護軍一職。

因蜀中流民帥李特叛亂,應益州刺史羅尚的要求,南夷校尉李毅命女兒李秀領五千兵馬前去增援。

不料,兵馬剛至陣前,羅尚便新敗而走,李秀隻得領兵去了梁州,暫歸在梁州刺史許雄的帳下。

由於軍中缺糧,梁雍秦三州又災患不斷穀粒稀少。故此,李秀被刺史許雄派至並州購置軍糧,司督糧一職。

來至平春城已有幾日,吳畿與李秀早已相識。

見李秀現身見禮,吳畿先是一怔,隨後拱手道:“不知李護軍也在此,倒是吳畿眼拙了,望見諒。”

吳畿的話說得客氣,但他並不在意眼前的這名女將。李秀終究是年紀尚淺,又是一介女流,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個會些武技的女娃娃。

聽了吳畿的客套話,李秀並未在意吳畿眼中的不屑,淡淡一笑。

“吳督護客氣了,在下有個事情要說明。適才,有人欲奪我兵刃行凶,被我一刀斬殺,應該就是地上那人。若督護鎖拿凶犯,那就抓了在下便是。”

李秀的話說得淡然,最後的一句更是說得隨意。

並非是她有多麼霸道,實則是軍中早有規定,凡搶奪軍械者,殺無赦。

李秀如此一說,既撇清了李峻的罪名,也表明了騰彪是死有餘辜。

聽著李秀的話,吳畿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李秀會在這裏,更沒有想到李秀會為李峻開脫罪名。

吳畿不清楚李秀與李峻是否相識,也不在意他們兩個是否是舊友。

讓李峻死,是他蓄謀已久的計劃。

尤其是看到站在李峻身旁的裴瓔,升騰的妒火讓吳畿覺得,無論是誰都不能破壞這個完美的計劃。

“哦...?” 吳畿沉下臉,應了一聲。

隨後,他看了看對麵的李峻,又望了望身前的李秀,冷笑了一聲。

“李護軍,本督護不知你為何要幫李峻開脫,但事情終究是要憑個證據。你說你殺了那人,證據呢?有誰為你作證?是他們嗎?”

吳畿抬手指了一下李峻等人,又指向周圍尚未散去的看客,口中厲聲道:“還是他們?”

看客們見督護吳畿凶狠地望過來,紛紛地低頭退後,沒有一人敢站出來作證。

李秀見狀,沒有再做分辯,隻是輕蔑地笑了笑。

隨後,她目光一凜,冷聲道:“吳督護,我李秀做事自求問心無愧。至於你要的證據,我的刀便是證據,我李秀說的話便是證據。”

“哈哈...”吳畿聞言,放聲大笑。

笑罷,他麵露譏諷之色:“小小的年紀,口氣倒是不小。你說你的刀便是證據?那我的刀就說是李峻殺的,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