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嚴顏給蕭憶打電話說想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蕭憶過來接他,他們坐飛機去了A市,嚴顏將他領到蕭瑾程的墓前指著蕭瑾程的照片說:“這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長得很像他,他是你~媽最愛的人,當年汽車爆炸,你父親將你~媽推了出去,因此保住了你們母子,他卻走了。還記得小時候,每到8月13這一天,你母親就會帶你來這裏祭拜你父親嗎?他值得你拜,如果不是他就沒有你甚至你的母親。”
蕭憶跪下來衝著蕭瑾程的墓碑磕了三個頭,終於響響亮亮的喊了一聲:“爸。”
從墓地出來,嚴顏對蕭憶說:“你先去酒店等我,我還想到處轉轉。”
“好。”
眼看著蕭憶把車開走之後,嚴顏上了另一部車,叫司機開到山腳下一間小屋前。嚴顏下車吩咐司機,“在這裏等我,不要進來,回去之後也不準告訴少爺我們來過這兒。”
“是!”
嚴顏推門進去,入目的是很幹淨的四合小院兒,在往裏走能聽見倒水的聲音,那人也聽見客來的腳步聲,停下手中的茶壺,轉過臉,開口:“來了。”他的半張臉已經燒毀,若是第一次見麵一定會被嚇著,可嚴顏卻跟這個男人通信了二十幾年,早就對他這副尊容免疫了。
“她還好嗎?”他問。
嚴顏:“她走了,她以為你已經不在這人世間了,所以去找你了。”
男人手上的茶壺東隆掉在地上,熱水濺了一地。久久,從他喉嚨裏傳出嗚咽的哭聲,嚴顏走進,拍拍肩膀安慰:“若當初你告訴她你還活著,或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還害我做了第三者,落得個孤獨終老的下場。”
蕭瑾程轉過身讓他看正臉:“你看我這張臉我怎麼去見她,我隻怕嚇著她。憶兒也會因為有這樣一個爸爸而感到害怕自卑。”
“所以,你就讓警察謊報你已經去世,而後找到了我,自以為給她找了一個好去處,蕭瑾程啊蕭瑾程,你讓我說什麼好呢,這一路走來我看著你們兩個都累,你說你要是死透了也罷偏偏你就是這樣一個存在二十多年了不出去看你的妻兒一眼,躲在這裏忘卻世事,若是我不來告訴你消息,你是不是還以為我們過得很好?實話告訴你,這二十年羅念還是你蕭瑾程的羅念,她雖然跟了我,但心裏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是我。你們兩個這輩子虧欠彼此太多,想辦法還吧下輩子。我走了以後都不會再來了,憶兒一直都是蕭姓這麼多年我對得起你。”
嚴顏的身影漸行漸遠,他走後小屋的門緊閉,爬山虎繞滿整麵牆。而在屋裏的人忙忙碌碌吃過茶點之後,坐在搖椅上閉上眼睛,窗戶開著,清風吹過,蕭瑾程放在腿上的鉛筆畫冊散落一地,其中有一張就是羅念當年畫的,他們一家四口在一起的畫。
願時光不棄,不被遺忘,在天堂,他們能夠相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