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街道,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玫瑰花雨,而充滿了愛的氣息。
是誰製造了這場浪漫?是誰送來了愛情的甜蜜。
馬路中央站著一個女孩,一席飄逸的長裙伴隨著滿天的玫瑰花瓣,在空中飄舞。鮮紅的花瓣為她的白裙映上了最美的點綴。美麗的大眼睛一直凝視著街道的盡頭,在那兒,有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男孩,正抱著一大束的玫瑰花,向她徒步走來。陽光下的他,帥氣的臉更顯得迷人。女孩望著微笑的他,有點羞澀,又有點期待——
駐足,對望,在玫瑰花雨中,他們儼然是最突兀的焦點——
單膝跪下,激起一地的花瓣,縈繞在他們的周圍——
不知何時,男孩的手裏多了一顆鑽戒,在陽光下正散發著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女孩的臉,波動了她的心——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
“韓小雅,你這個死丫頭,躲在被窩裏生蛋嗎?還不快給我起來——來——來”
“有沒有搞錯?”我揉了揉腫得像核桃似的眼睛,不情願地從暖窩裏爬了出來。剛才的美夢在就在老媽那歇斯底裏的嚎叫聲中沒了蹤影。更年期的女人就是和別人兩樣,小心眼,敏感,動不動就發怒。每天一大早就來個河東獅吼,震得我那可憐的耳膜差點破裂。或許,我真該考慮考慮為她買兩盒“靜心口服液”試試。省得她一大早攪我的好夢,5555555555把我的王子都不知嚇哪去了?555555555555555我還沒說我願意呢,555555555555555——
“韓小雅——”
“哇——鬼啊!”老媽的那張撲克臉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擺明是在考驗我的心髒耐壓度嘛!汗——
“韓——”又來了,又來了,在老媽沒發功之前,我像箭似的衝進了洗手間。
“我擠,我擠,我擠死你——”我死命地蹂躪著手裏的牙膏,不知是不是我還沒有睡醒,我怎麼老覺得它在朝我笑呢?在看到那苦命的牙膏被我摧殘得不成人樣之後,本姑娘才寬恕了它。
“你昨晚搶銀行去了嗎?睡得像豬一樣,怎麼嫁得出去——”
“拜托,韓夫人,你女兒我本來就快要嫁了,要不是你突然一聲女高音,嚇走了你的帥女婿,哪還用得著你來擔心我啊!再說我是豬,你不就成了老母豬了嗎。”
“你在小聲嘀咕什麼?”老媽虎視眈眈地看著我,我很識趣地閉了口。
“不是說今天要開學嗎?為什麼不早點睡——”
“什麼,開學?”老媽,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咳咳——”嘴裏的漱口水一不小心全部被我咽進了肚子裏,搞得我整天消化不良。
“媽,你別玩我了,今天才9月30號,不是說九月底開學嗎?還有個31號呢!”
“還31號呢?你是豬啊!你這丫頭是不是睡糊塗啦!9月是沒有30號的。”老媽一副很受打擊的樣子,朝我說道。
“不會吧!”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我,9月根本就不存在31號!噢!我的天啊——現在,我該怎麼辦?
我瞥了一眼牆上了鍾,心靈再一次受到沉重打擊,55555555555快要遲到了——我“嗖”地一聲衝出了家門。
“死丫頭,又不吃早飯——”
靠,還早飯呢!我隻要到學校不吃鱉,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神啊!請保佑我,千萬千萬不要遲到啊!——拜托——拜托——”我用我那十二萬分的誠意來祈求上天,讓我這次能及時抵達學校。不管怎麼樣,說什麼也不能讓那個禿頭教導主任逮到。
上次的創傷給我造成的陰影還未退去,10圈—10圈—那個該死的禿驢竟然讓我繞著操場整整跑了10圈,他也不用腳指頭想一想,我們學校的操場,一圈就800米,10圈就8000米耶,他當我是什麼,馬拉鬆運動員還是新一代的巨無霸。要不是本姑娘體質好,堅持到最後還沒斷氣,隻不過口吐了幾口白沫,再加不醒人事30天,他早就因涉嫌謀殺優良少女,被逮捕入獄,到時候他不用剃頭就已經很像囚犯了。
“嘿咻——嘿咻——”怎麼老感覺周圍的建築物移動的這麼慢啊!
“哥們,你也爭點氣嘛!”我懊惱地看著我的兩隻腳,不看還好,一看我連死的心有了。我腳上竟然還穿著流氓兔頭的拖鞋。這叫我怎麼去學校見人啊!簡直丟死人了。555555555——
豁出去了,想想教導主任手裏那根粗壯的鐵棒,我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衝——
“三米,兩米——一米,到了,到了——”在經過汗水的清涼沐浴之後,我終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親愛的公車,我來了——”
是我眼花了嗎?我好像看見車子動了一下——不——兩下——不——三下——
“不要啊!司機大叔——等等我啊!5555555555——就一下下——”我白癡樣地追著公車張牙舞爪。
“哈哈,終於趕上了,我的天啊——好累哦!
咦,有點不對勁啊!車上的人眼神怎麼都怪怪的,哇塞!竟然還有人在偷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呢?
“喂,同學,你還沒交車費呢?”
“恩?車費,哦——哦——你先等一下——”我狐疑地看了一下眼前那個努力屏住笑的售票員,還真為她捏了把汗,她的樣子看上去很痛苦!為什麼不像其他人那樣笑出來呢?
突然間,我原本在掏錢的手好象被電擊了一下,心裏直發毛——
“怎麼會,怎麼會沒有呢?”我把書包裏裏外外翻了個底朝天,就是不見我的錢包。
“喂,同學,你該不會沒帶錢包吧,嘿嘿!”
拜托,我要是帶錢的話,我還在這翻什麼,翻個屁?
“你說這孩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頭發亂的像鳥窩,還穿著雙奇怪的拖鞋,竟然上車還不帶錢——”
我怎麼覺得他們好象在說我啊!難道他們剛才在笑——
“就是,就是,我看她一定是神經病,八成從瘋人院裏逃出來的——”
什麼,瘋人院!我感覺血直往頭上湧——
“喂,你們說,她會不會發起瘋來,搶我們的錢——”
夠了,我快受夠了,竟敢說我是瘋子,我的肺都快要氣炸了,還有本姑娘不就是忘了梳頭嗎?沒必要把我的頭發和鳥窩比嘛!我——
“同學,你到底有沒有錢啊!沒錢快下車——”此時那個售票員八成都已經把我當神經病看待了,離我遠遠的,生怕我會突然發病將她揍一頓,說實在的,我還真想這麼做,誰叫她臉上寫著“欠扁”兩個字呢!
我突然感到身體中的血直沸騰,頭都快冒煙了,身體氣得直發抖。
“哎呀呀!大家快站遠點,她要發病了——”不知哪位“熱心”的乘客提醒著她的夥伴躲得遠遠的。
我再也受不了,我韓小雅長這麼大還沒有受過如此大的侮辱,要不是我素質好,我早就將他們罵個狗血淋頭了,但現在,我也不管那什麼狗屁素質了,反正都被當成瘋子了,還有比這更糟的嗎?
“我——”
“我來幫她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