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點一公斤!”
“重了重了!”
趙錢舉敏捷的跳下稱台,看了眼身後長長的隊伍,對一旁的王鐵木道:
“今重了半斤,鐵木你呢?”
王鐵木朝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趙叔,我重了一斤,四十九公斤了。”
趙錢舉笑著拍了拍王鐵木的肩膀:
“重了就好,重了就好,這幾下來人壯實多了。”
來也怪。
自從幾日前工地上出現了四台這種叫‘體重秤’的新奇物件後。
幾乎每逢閑暇時分。
都會有大批流民哦不對,現在叫工友,都會有大量工友聚集到稱台前。
為的就是看看自己有沒有比昨重一些。
趙錢舉也是其中之一。
其中他自己也不清為什麼喜歡這樣——那些華夏人頓頓有肉餐餐管飽,不胖是不可能的。
但自己就是想著每來稱一稱。
見到那比前一大一點兒的數字,心裏就會莫名其妙的感到欣喜。
不過更令趙錢舉開心的,是越來越多工友開始相信華夏人了。
最開始的時候。
四百多位工友裏,隻有寥寥數人相信這些華夏人是沒有惡意的。
因為流民們經曆過太多的黑暗,已經敏感到不會再輕易相信人了。
畢竟吃一兩頓飽飯真不算不上啥——難聽點,死刑犯砍頭前都得吃頓斷頭飯呢。
誰知道這些華夏人會不會喂飽了他們做些啥?
這個世界可是有血祭這種邪惡儀式的。
但如今幾過去。
幾乎再也沒有人質疑這件事了。
工地上滿滿的都是活力與生機。
原因很簡單:
一來是華夏人這些給他們的衣服物資,早就超過了一條人命的價值。
二來則是
流民們感受的出來,這些華夏人是真心實意的對他們好。
例如那些新來的‘政工’,一個個既熱情又親切。
時不時還會問你吃飽了沒,衣服夠嗎,有沒有其他困難之類的。
晚上還會和大家聚在一起,用著一個黑盒詢問大家的過往。
另外的一些拿著管子的‘監工’,或許由於性格的原因較為靦腆,話不是很多。
但他們從來沒打罵過任何一個流民,遇到意外更是身先士卒。
例如前趙錢舉他們在搬磚時,邊上有個年輕的工忽然昏了過去。
經過工地上穿白大褂的華夏人一檢查,是什麼重度貧血性休克,需要輸血治療。
幾乎在這話出來的一瞬間,
周圍的流民工們便全都低著頭裝鴕鳥了。
雖然他們不懂抽血是什麼原理,但有個道理他們很清楚:
暈過去的趙五是人,所以輸的肯定也是人血——在場的還有比流民更合適的人選嗎?
結果呢?
附近十多位監工看都沒看流民們一眼,二話沒擼起袖子就衝了過去,喊著什麼我是啥型血,一個比一個積極,最後愣是把那個工救活了!
整件事從頭到尾,周圍流民工們的毛都沒掉一根!
或許是容貌上與華夏人類似的緣故。
大莫界的窮苦人民傳承了與華夏民族相同的品性——隻要有人讓他們吃飽穿暖,真心實意的對待他們,他們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走。
經過幾次事件後,流民工們徹底相信了華夏人。
而當日趙錢舉的那句‘因為他們把咱們當人看’。
更是成了流民群裏廣為流傳的一句話。
像炊事班的那位王胖子,因為待人熱情、打菜量足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