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江右省龍虎山下的一座小鎮上,家家戶戶那點點橘黃色的的燈光下,整個小鎮顯得愈發的安寧,隻有不時的幾聲狗吠擾亂了整個夜空。在小鎮東側有一座明顯比周圍人家更大一圈的四合院,四合院雖然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但是裏外打掃的幹幹淨淨,院子中間長著一棵大樟樹,雖然已近初秋,但是這個大樟樹依然鬱鬱蔥蔥,讓人一點也感覺不到秋天已經到來。隻是在樟樹上懸掛著一道道長長白色布條,這些布條隨著輕微的晚風慢慢的擺動著,使原本有些靜穆感的四合院又充滿了一些陰森感。院子的門樓柱上掛著兩個白色的大燈籠,上麵寫著一個大大“奠”字,燈籠裏並沒有燭光,兩個大燈籠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樟樹下,周斌整個人癱坐在躺椅上,院子裏沒有亮燈,隻有主屋昏黃色的燈光勉強能夠照射到樹下。微弱的燈光中,周斌的略顯英俊的臉上蒼白毫無血色,隨手端起矮桌上的酒杯深深的抿了一口,一股辛辣的感覺通過味蕾傳向大腦,周斌被嗆的連續咳嗽了起來,他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捂著胸口,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他的身體慢慢蜷縮起來,蒼白的麵部漲的通紅,嘴角慢慢湧現一絲紅色,那雙平靜的眼睛裏也慢慢的泛起了淚光,那樣子,不禁讓人心頭一顫。周斌酒量並不好,尤其是著這種高度的自釀土酒,但這都是老爺子親自動手釀造的,他不願意留給別人。
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周斌伴隨著對爺爺的思念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老爺子年輕時候的事情周斌並不清楚,周斌從沒有見過奶奶,隻知道老爺子是從那個國破家亡的戰爭年代走過來的,在功成名就之後等到接近四十歲才成了家,奶奶在給爺爺留了兩子一女之後就撒手而去,不久之後最大的兒子也就是周斌的大伯父很早就夭折了,在經曆過中年喪妻和喪子之痛打擊之後,老爺子有些心灰意冷,就回到了最早開始參加戰鬥的地方蓋了這座四合院,定居在這裏。周斌的父親和姑姑長大之後都出去發展並不願意留在老家,一個從政一個經商,有老爺子的關係在混的還不錯。周斌的大哥周政一直跟隨在周斌的父母身邊,而從小體弱多病差點夭折的周斌則一直跟在老爺子身邊,因為老爺子不僅身手不凡而且還有一身精純的內家功夫,同時還是一位醫科聖手,不然也不一定能從那個戰火連天的戰爭年代走過來。周斌的父親周建設把他留在老家就是可以方便老爺子對他進行一些身體推拿活血和中醫調養,不然周斌也不一定能安安穩穩的活到二十多歲。十天之前,周斌的爺爺九十六歲壽辰剛過,就在第二天的早上無疾而終了,走的很安寧,並沒有承受什麼痛苦,這一點老爺子很早之前就有過預料,他說自己底子太差,又在戰場上受過太多傷,傷了元氣,學功夫的時候年級太大,能活到這個年歲見到國家昌盛子孫平安就已經是偷天之功了,並且自己一身所學已經全部傳給周斌,並沒有多大遺憾,隻是擔心周斌的身體,但是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事也就聽天由命了。
老爺子的功夫是在戰場上學的,當年日寇侵華,老爺子所在的部隊裏來了一群道士,說是從昆侖山來的,這群道士確實厲害,殺的鬼子聞風喪膽,但最終因為人數實在太少加上敵人裝備確實先進,最終隻剩下了一個終身殘疾的老道士,還是老爺子冒著槍林彈雨從死人堆裏拖出來的。老道士殘疾之後無法上前線戰鬥也不願回道觀,在展露了一手精純的醫術之後直接就去了後勤醫院,臨行前點名要求老爺子跟隨前去打下手,這一去就是九年,九年之間老道士傾囊相授,不但把一身醫術傳給了老爺子同時也把一身功夫傳了過來,這中間老爺子隻知道老道士來自昆侖山玉虛觀,並不知道具體地址。九年後,日寇侵華戰爭結束,加上該傳授的都傳授完了,老道士直接留信鴻飛渺渺了,老爺子雖然找了許久傷心了許久,但是那個年代的人沒有時間去傷心,後來老爺子也憑借著兩位老道士傳授的東西在戰場上嶄露頭腳聲名大振,闖出了碩大的名聲。戰爭結束後,情況也沒有想象當中那樣美好,老爺子雖然找了老道士幾次,但是由於他並沒有留下詳細地址加上條件受限並沒有找到,後來經曆過喪妻喪子也明白了這都是緣分,也就不再強求。回到小鎮之後老爺子也是努力參研老道士傳下的東西,但是畢竟有許多道家專用術語,老爺子不懂,所以就在龍虎山附近定居,也是是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不過確實參悟了一些東西,和龍虎山一些老道士結下了不少交情,周斌的身體也讓龍虎山的大師看過,說這是娘胎裏帶來的,如果有傳說裏的龍虎大還丹倒是有可能治好,但是那都是在傳說裏的東西,現在無藥石可醫,隻有注意將養著,說不定可以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