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依靠這裏的複製人,感應到亞當斯的想法。但是這隻是單方麵的信息收集,不足以控製亞當斯。她複製了亞當斯,研究了亞當斯的生理和心裏,知道可以通過某種暗示形成互動,進而控製他。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這種方法,需要在海底的這些裝置?”
林慕白似乎摸到了要害,但是還差那麼一點,無法完成整個完整的推論。
“潛龍”號內部安靜了一小會兒,幾分鍾後,林慕白突然茅塞頓開。
“我想到了。唯一可能性,是她需要通過這裏的網絡讓與亞當斯麵對麵的魯比尼奧,知道該怎麼做,該用何種語氣,何種眼神,何種暗示。這種控製術一定需要兩個條件。第一是時刻知道亞當斯的心理變化,第二是對這種變化進行刺激。所以她搞出這麼個複雜的路數。如果她在北美感應亞當斯的想法,就會對魯比尼奧的應變產生不可避免的延遲。”
“隻是很短的延遲?”
“也許這種高超的‘操心術’需要的條件很嚴苛,不允許絲毫的延遲。林慕白顯得得意起來,她感覺自己找到了破解整個謎題的方向。
“如果你的推論成立,那麼燈塔首先需要確定,亞當斯會親自參加會談。但是至少到我們登上潛艇前,還無法確定亞當斯會不會參加這次會議,他隻是派來了一些較低級別的官員。”
“他一定回來。”林慕白變得比一分鍾前自信十倍,“燈塔研究了施瓦茨,猜到了我們的每一步行動。所以……既然她布這個局,亞當斯就一定回來。可以說她的操心術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如果我們假設他會傻到親自來這裏,那麼燈塔就會在與他會談的時候,用所謂的‘操心術’神不知鬼不覺地灌輸給他某種信息,以配合他內心即時產生的變化……即使談判完全公開,聯軍的所有代表在會場也不會察覺到這種潛移默化的動作。而亞當斯將成為整個人類聯軍中最大的變數?他會成為下一個傀儡?”趙青說。
“是的,這一定就是她的陰謀。這與她在島嶼間建立網絡是相關的。”
“但是這些網絡,現在處在假死狀態中。”
“網絡一定會在關鍵時刻被激活,而魯比尼奧會接收到這部分信息,他有腦機接口,很容易安裝接收裝置。”
“這麼說,她在利用魯比尼奧這個木偶來引導沒有腦機接口的亞當斯,成為第二個木偶。”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整個拚圖的缺失部分漸漸拚湊起來。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立即找到429,然後摧毀海底的那些裝置?還是浮到水麵,給張尋寧提出警告,讓他趕緊想辦法?”林慕白問。
“現在找不到429了。如果我們聲音太大,可能燈塔的海底裝備會先找到我們。至於到海麵發射信號……現在還是白天太危險。這艘艇一但暴露,沒有任何反擊能力,我們不能白白犧牲。”
“那,我們什麼都不做?”
“當然也不是,我們可以跟著那隻巨蟹,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其餘的基地。至於張尋寧那裏,我覺得有蘇玲玲在就足夠了,她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利害關係。”
“蘇玲玲?”林慕白瞪大眼睛說,“你覺得她會知道現在麵臨的嚴峻局麵,在我得到記憶力,她的數學模型可是從來沒有能準確預測到燈塔的行動。”
“嗬嗬,模型,也許她跟本不是靠什麼數學模型。”
“那她還能靠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林慕白被趙青意義不明的話徹底搞糊塗了。
“放心,她和張尋寧一定可以配合很好的。我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