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燈塔綿密軍事行動的數學模型預測,大體上是失敗的,但是這提供了一種新的研究契機。當你的預測準確率始終低於10%,甚至5%的時候,她在統計上反而具有了反向指標作用。”
————蘇玲玲
張尋寧與伯恩斯在後門外不遠,等到趙一戰駕駛的一輛裝甲車,兩人丟棄了動力甲,乘車向一處剛修複的機場去。
張尋寧發現自己和伯恩斯離開後,趙青也沒閑著,他聯係了上級,並由趙一戰來接應。
“趙一戰,我們去的機場有外國盟軍嗎?”張尋寧問。
“暫時沒有,跑道正在修複。很快會有一架飛機降落。蘇玲玲少將會接洽所有事情。”
“蘇玲玲?這個名字我聽了很多次,但是沒見過。”
“我見過一次。評估我心理狀況時她來過一次,她隻是遠遠看著,沒有直接的提問,隻是和林慕白醫生耳語,很冷漠的樣子。”趙一戰一邊開車一邊說。
“少將她老人家年紀不小了吧?”張尋寧隨口說。他當然隻是按照軍銜隨便猜的。
“比你大不了多少。”
“比我大不了……這……”張尋寧胸口突然湧起一股怨恨之氣,他在前線出生入死,至今隻是中尉。在後方搞算數的人,怎麼會年紀輕輕已經是少將了?更何況,蘇玲玲和中情局一起搞出來的那個預測燈塔行為的模型,準確率從沒超過20%,她的翻桌方案也隻在理論上可行,現實中很難做到。
“簡直……太他媽不公平了。”
“她挺厲害的,你別先入為主。”趙一戰說。
“她很厲害?”
“是啊,我見到她的那次……咳咳咳……”趙一戰突然咳嗽起來。
“怎麼了一戰?”張尋寧發現趙一戰臉色很不好。
“也許是……感染了什麼病毒?429上的疫苗可能並不完整。”
“但是你不是從不得病?”
“是啊,我幾乎沒有得病的記憶。但是我和所有的複製人,的壽命都很短。其實我並不知道我的具體出生日期,我在超虛擬內的記憶都是假的,但是我投入現實世界作戰已經三年,我想我的大限可能不遠了。”
“不會的,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讓你……”
“感謝你的謊話。”趙一戰苦笑著搖了搖頭,“虛偽是你們的特質,也是讓我著迷的地方,但是我始終做不到。”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說……”張尋寧思忖了一會兒,發現除了假話,沒有其他適合的表達方式。
“看,我們快到了。”
他們向前望去,前麵的機場上,工兵們正在快速修複跑道。當初張尋寧偵察這座島上的所有機場,知道這條跑道是最短的,所以聯軍第一波降落時,並沒太重視這裏。
一架運輸機從頭上飛過,直接降落在跑道上。
“跑道隻修複了一大半,就降下來了,蘇少將很有勇氣啊。”
“和我們做的相比,這點兒勇氣不算什麼。”張尋寧不屑道,他說的當然也是實情,但是言語間透漏出些許嫉恨,嫉恨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
裝甲車挺穩後,三人下了車。運輸機的螺旋槳還在飛速旋轉,似乎並不打算停到停機坪上,看情況,還準備立即起飛返航。
三人快速到了飛機後部。上麵下來一名士兵,示意三人上去。看起來蘇玲玲少將挺能擺譜的,她來都來了,卻並不想踏足這裏。
三人上了飛機,這架飛機的機艙裏有一個隔間。張尋寧知道,這是防備燈塔竊聽用的,不過最新的情報表明,燈塔的心靈竊聽方式可以穿越任何物理阻隔,當然前提是在場的某人被複製了。
一名穿著製式裙子的女軍官等在機艙裏。她站在那裏,看上去很高,短發,帶著眼鏡。如果沒有這幅眼鏡,她看上去更年輕些。
趙一戰上前握了握手,然後是伯恩斯。伯恩斯恢複了一點兒活力,輕佻勁兒又起來一些,大概是因為暫時逃脫了叛國罪,同時發現蘇玲玲長的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