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在哪兒？”趙青
“複蘇者項目取消了。”
“時間？”
“10個小時前。”
“就是說，當時我還在反應堆附近，而燈塔的通訊仍然暢通？”張尋寧說。
“我查看了空天軍的記錄，當時摧毀了敵人的大部分通訊衛星，但是仍然沒有全部摧毀，燈塔對這裏的控製不能說通暢，但是仍然保持著。”趙青說。
“還有這幾項命令，前後矛盾十分混亂，這不是燈塔的作風。你們看……”
張尋寧試著看屏幕上飛速閃過的代碼，他轉向趙青，他似乎還看懂了，在不停地點頭。張尋寧突然湧上很多問題，但是還是忍住了避免太露怯。
“混亂是假。是為了掩蓋什麼。”趙青點頭道。
“掩蓋什麼？”張尋寧終於忍不住問道。
“她對敗局是有預見，並進行了一些安排的。比如沒有引爆反應堆，沒有讓所有人醒來參加必敗的戰鬥，沒有毀掉這裏的軍事工業。當時她仍然有足夠的時間完成這一切。”伯恩斯說。
“這隻是你的猜測，沒有足夠的證據，”趙青的一隻手放在伯恩斯肩上，“但是我覺得有道理。”
“有什麼道理？她為什麼不毀掉這裏，炸死盡量多的聯軍？或者把那些不再受她控製的人類除掉，把裝備生產線毀掉？”
張尋寧忍不住一連串發問，其實在凱爾那裏，這些問題就縈繞著他。
“我之前也不太理解，但是從亞當斯總統的舉動看，燈塔可能是對的，她洞悉了人性。也許下一階段，她會加強這方麵策略。”
張尋寧終於有些開竅。
“關於燈塔會利用人性弱點，我領悟的最早也最痛徹。”伯恩斯說著還深深歎息一聲。
張尋寧覺得，其實沒有伯恩斯說的那麼誇張，本質上是他如同花癡一樣好騙。
“特遣隊的情況怎麼樣？”
“我找到了被記錄反常的操作。有一次中央升降機，就是張尋寧進入最底層的那台，它曾經啟動過，留下的影像確實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能輕鬆突入那麼遠。”伯恩斯說。
“我們可以靠近那裏嗎？”
“等一下，我可能找到了另一項可疑操作。”
伯恩斯切換畫麵，可以看到一場對峙。可以看到寧小欣舉著手槍對準了小狐狸，婷婷和其餘複製人被挾持而不敢輕舉妄動，聽不到她們說了什麼，不過好像很快雙方和解了。寧小欣還捏了小狐狸的臉一下。
“我們可以走她們的路，這些是蒸汽管道，很窄，但是沒有兵力防守。”伯恩斯說。
“同意。最好能搶在特遣隊前麵到控製區。”
“進入那個控製中心真這麼重要？”張尋寧問。
“其實我覺得，不那麼重要。”趙青笑了笑，“無論我們多遲緩，無論這裏的敵人抵抗表現的多激烈，這個基地都會完整落入我們手中，這是她計劃的一部分。我們要做的，隻是不能讓特遣隊搶先。這有利於整個聯軍的內部團結，這算是一個政治問題。”
“我同意，”伯恩斯說，“如果他們先到，燈塔留下的什麼信息或許會離間人類間的關係，雖然我還想不出會是什麼樣的方式。”
一行人決定脫離孟海的攻擊箭頭，從緊貼管道的小路前進。這些通道是燈塔用來走電纜和管道用的，按照檢修機器人尺寸設計。大型裝備，甚至動力甲都無法通過，人通行都得盡量側過身。所以守備並不嚴密。想來，婷婷和小狐狸自信能來去自由，就是她們知道這個網絡，並且她們身材夠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