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仍然受控，與剛才的那些攻擊自己人的不一樣。”
“這裏一定發生了什麼，讓他們自己攻擊自己。”趙青手裏拿著望遠鏡說道，“來不及搞清楚了，不過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
“什麼機會？”
“逃離這裏的機會。你看大門後的地板，突出於地麵，是升降梯。”
張尋寧向那裏望去，果然是升降平台。這會兒。500名人操動力甲的第一排正抬腿跨上平台繼續向前進。
“你想說，這些平台可以帶我們回到地麵？”
“不錯，這裏是他們的集結地，我想不到他們還有戰場以外的第二個去處。”
“你們瘋了？”伯恩斯插話道，“平台上沒地方躲，你以為我們可以站在他們邊上蒙混過關？”
“說的也是啊。”趙青好像發現了問題。
所有動力甲戰滿了平台，隨著外麵金屬門關閉，裏麵平台開始上升，可以看到他們確實向上去了。
“伯恩斯，這些人被束縛住部分意識，充當燈塔炮灰是不是你的設計？”張尋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甚至於預見到了答案，他的經驗告訴他，所有壞事如果細究，都和伯恩斯有關。
“是的，是我為她設計的方案，在人的絕對自由意誌和絕對盲從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一個既能在戰場上自主解決問題，又不至於在短時間內產生自我懷疑，猶豫不前的平衡點。我作為安全評估顧問，為她做的規劃。”伯恩斯說的時候，甚至有那麼一絲轉瞬即逝的驕傲。
“我就知道和你有關。我問你，如果我們從這些人眼前走過，他們會怎麼樣？”張尋寧問道。
“暫時不會怎麼樣。他們現在處在“出發前”狀態，仍然沒有自我意識；一旦激活，進入“行軍”狀態時，需要大概30％意識回歸，這個階段，他們有視力可以看到我們，但是會視而不見。靠近戰場前一定會輸入至少80％的意識。這個階段就進入了能夠識別敵人的“作戰前”階段。通常可以保證幾個小時內毫不畏懼的戰鬥。也正是這項設計，讓我對她的戰爭正義性產生了不小的懷疑，於是我想要補救……”
“現在不是懺悔的時候，我隻問你，我們有沒有機會從平台逃出去？”
“完全沒有。因為你不知道它們何時注入更多意識，一但進入“作戰前”狀態，他們就是可以自我判斷，我們站在他們邊上，那就是找死。”
方案似乎被輕易否決了，場麵沉寂了一小會兒，趙青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06，我有個問題啊，如果我們鑽進動力甲，他們還能認出嗎？”
“這個？以他們的識別能力，能看清我們的臉……”
“看清臉又怎麼樣？”
“如果他們意識輸入時，沒有加載特別的記憶，比如說可疑分子的臉，應該識別不出。”
“你看，不是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張尋寧追問道，他顯然還沒有開竅。
“老張，你在這裏等著，我過去看看。”
不等張尋寧繼續提問，趙青已然走出了黑暗，走向那無邊無際的人操動力甲。這個地方四麵強光照射，沒遮沒攔。趙青甚至也不急著跑，就這麼走了過去。走到最近的那個方陣。然後用力敲了敲一台動力甲，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是動力甲跟本沒有反應。如伯恩斯所言，他還在無意識的“出發前”狀態中。他回身向這裏三個人揮了揮手，然後轉回頭研究動力甲的出口。很快他打開了動力甲後麵艙門。讓張尋寧驚愕的一幕出現了，他硬是從裏麵脫出一具人體來，然後解開保險帶和後腦的插口，扛著這個人一路跑到陰影邊，將他扔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