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你的同胞就沒有一點同情心?”
“起初……我覺得這是解決所有問題的出路。既然人類意識可以在虛擬世界生存,那麼現實世界的肉體就不那麼重要。”伯恩斯平靜說道,他的平靜讓張尋寧分分鍾想給他一拳。
“你和燈塔高高在上地討論別人的命運和選擇的自由?”
“我知道你的憤怒。其實後來我的想法也有了一些變化。我意識到燈塔的目的並不是建立一個幹淨的現實世界和一個精彩而又平和的虛擬世界。她在兩個世界都有不可告人的部署。於是,我秘密研究了虛擬世界的一些幕後的組織,比如彩虹騎士兄弟會這樣的組織,研究他們的訴求。他們在虛擬世界聯結,想要回到身體,但是協議上的一些法律上歧異,讓燈塔控製的公司可以單方麵進行解釋,而使得他們無法自由返回身體。當時我預感到情況不對頭,自由平等和博愛的象征後麵,她還藏著另一幅嘴臉。直到燈塔開始大規模征兵,這種壞預感越發明顯。因為她破壞了虛擬世界人人平等的許諾,開始許願一套新的超虛擬等級製度,來誘使人們返回現實作戰。而我成為了少數可以通過其他方式返回肉體的人,我同意為她進行新基地的安全評估來到這裏,也是為了觀察外麵世界是否也不同於她的宣傳。”
“看起來,當時你在她心目中還有很高的地位。”張尋寧語帶諷刺說道。
“我來這裏是,這裏還未開戰,但是燈塔覺得她引誘你們來到的意圖已經達成,很多苗頭顯示你們會登陸。但是她仍然有一些擔心,因為一名間諜滲透進來了。甚至於到達了神像頭頂然後跳傘逃走。於是她需要我來為她的基地進行安全方麵評估。”
“那個滲透進來的人就是我。她當時就知道一切,幫助我滲透的‘狐狸’是她的眼線。一切都是為了引誘我們上岸。”
“我與她討論時,她從未提到過有這樣的眼線。相信我,當時我的權限在超虛擬排第二,可以查閱所有的信息。如果她有這樣眼線,我會知道。”
張尋寧不置可否,關於狐狸的部分他也有些迷惑,按照直覺,狐狸在最初階段並不像是挖好了坑,想要騙自己跳下去。雖然那時候她有些時刻顯得神誌非常不正常。
“你是因為參加了那個什麼兄弟會被她發現?”
“我以為我的安全措施很完善,同時她對我的信任是絕對的,可以保證我在那個世界仍然是自由而不受監控的。我隻是把我在整個島上的一些見聞傳播出去,包括她竟然給自己建造了一個供人崇拜的巨型偶像,以及對待本地土著,隨意屠戮的殘暴態度;另外就是她在島嶼東麵建造了一個戰俘營,用敵對陣營戰俘的生命來磨煉她的軍事技術。當然這些都是其次的,建造偶像、鎮壓本地土著和用敵人練兵,都仍然在我當時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但是我注意到,她用休眠人體來建造她的神像,同時在策劃用這些意識不完整的人體來駕駛一種粗糙的武器進行自殺攻擊。這些人都是簽署了協議的美國公民。”
“看起來,你的博愛也不包括美國人以外的人民。”
伯恩斯並不反駁,隻是無奈晃了晃腦袋:“我的一些反對她的言論,被她發現了。我以為隻是小事一樁,我可以勸說她放棄用人體進行自殺戰爭。但是……”
“但是她把你扔到鱷魚池裏了?”
“是的。根據最初的協議,隻要加入超虛擬的人的自由意誌決定離開,燈塔應該保證他的意識和身體完整安全地離開超虛擬。她確實做到了。”
“她還挺遵守協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