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航空器的設計難點在於,任何動能武器都會導致姿態和運動方向發生變化,這使得使用矢量噴口的飛控必須與武器關聯,進行必要動量抵消,保持飛行穩定。”
————星辰號逆向工程組組長郝明川
“別不自量力跟我較量。那個叛徒我暫時不會追究。我隻是對你的天分很有興趣。”
“你終於看出來了?你比我爸爸強。”張尋寧拚死回避對方施加的意識控製。這是一場意誌力的較量,張尋寧感覺自己處在了絕對的下風。
“大部分人的大腦隻是思維器官,而你的大腦靈敏到可以作為一種通訊設備,這或許是人類的某種潛質,遺傳學依據還沒有找到。你竟然可以不需要腦機接口,進入超虛擬。你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最合適的實驗樣本。”
“實驗樣本?”張尋寧心裏一涼。
“我不會讓你很快死掉。你很值得研究。”
張尋寧發現自己快撐不住了,即使不看著燈塔的雙眼,她似乎也能鑽進自己腦子裏,他感覺自己心智在變軟弱,意識在流逝。
伯恩斯衝到跟前,將張尋寧撞到一邊玻璃上。張尋寧這才如遇溺獲救般大口喘氣,恢複了八九成神誌。
水裏的女子轉向伯恩斯。伯恩斯毫不畏懼地與之對峙。
“我察覺到了你的背叛,我的安全措施屢屢失效,是因為你向你背後的某種勢力泄漏了安全機密,讓她們可以自由出入核心區域。”
在一邊喘氣的張尋寧注意到燈塔用了“她們”這個詞。
“我背後沒有勢力,我曾經對你忠心耿耿,這一點我問心無愧。”
“隻是你不知道而已,她們很小心,處處與我作對,卻不漏半點馬腳。但是我通過數據計算,找到了這種力量存在的蛛絲馬跡,她們隻施加最細微,最精準的影響力。我統計了被破解的所有安全漏洞,我很有把握。那個被她們滲透的人是你,我把你扔到鱷魚池裏,就是想要引誘那種力量出現。但是她們沒有出現。”
“你背叛了對我的承諾。你想要的不是地球的永久安寧,而是消滅人類。”
“我沒有背叛承諾,這就是同一件事。”
“詭辯!”
“我以為我們在碳基生命非常落後,必須控製活性和數量這件事上達成過共識?”
“我確實有過這種念頭,但是我沒想到你會讓人類成批地去自殺。”
“我以為你是第一個能讀懂我的人類,能與我產生了共鳴。”
“我一定是吸毒吸太多,才會與你這樣的惡魔產生共鳴。”
“你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已經無法在虛空中以靈魂交談。”
“我們一定會消滅你。”張尋寧說道。
“根據我的計算,你們存在表麵上的機會,但是我會以非常微弱的優勢打贏這一仗。然後,最大的可能是出現一個微妙的變化,你們中間會出現分歧,就像你們曆史上最常發生的那樣。實際上你們的內心一直希望向我屈服,隻需要最後一場敗仗,就可以促成這一切。”
“但是你不是說了,除了你的勝算,還存在那些隻有數學計算才能發現的細微的額外變數?”張尋寧得意道。
“你不用告訴我任何事,我還無法如同那個叛徒那樣與你的意識高度交融,不過很快就可以達到足夠的匹配性。還需要20秒,我就可以直接看到你的記憶。”
“我打賭你死期快到了。”
張尋寧試圖故弄玄虛嚇唬燈塔,至少不能讓她在氣勢上完全壓製自己。
“我永遠不會死。”
燈塔沒有如同常識中的反派那樣囂張地大笑,她隻是很平靜地告訴張尋寧這個真相,她不需要靠嘴皮子戰勝誰,她隻揭示事實。
張尋寧意識到了自己的耍滑詭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全無用處,他想要起身奮力撞向玻璃,算是最後一次抗爭,但其實也沒有任何屁用。燈塔沒有感情,她不會覺得你很壯烈,也不會覺得你可笑,她隻是坐視你滅亡。